白予看到林雁書的表情,深深感到作為一個老懂哥,需要給林大小姐好好科普科普。
醞釀了一下,白予問林雁書,“就說第一段吧,你不覺得堂堂一個公主,喜歡上一個只見過一次的人,還千里迢迢追過來,很不真實嗎?”
“這有什麼問題,你長得帥啊,而且神神秘秘的,太上皇還欣賞你,唯幸那時候才十五歲,看見你不是頭都暈了,又不是誰都跟紋鳶姐一樣,是一個瞎子。”
林雁書說道。
“嗯哼,慎言。”白予輕咳了一下,提醒林雁書慎言,接著回到正題,“一般人,沒見過,也理解不了這種事情,懂吧?我得是那種普通的,不太起眼的,幸哥兒的劇情得是被太上皇安排過來見我,心裡很不開心,故意找我麻煩,結果被我輕鬆化解,然後在一堆這樣那樣歡喜冤家一般的劇情之後,深深的迷戀上了我,明白了不?”
“哈?這不扯淡嗎,她一個公主,哪來這麼無聊,好吧,我承認她是挺無聊的,但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林雁書覺得白予說的就是扯淡。
白予長嘆了一口氣,“唉,雁書啊,你聽過皇帝用金鋤頭的故事嗎?”
“什麼?”
林雁書很是不解的問。
“很簡單,兩個農夫幹完了農活,閒侃大山,一個說,我想皇帝肯定天天吃白麵饃吃到飽,另一個說,不止不止,我想皇帝肯定下地都用的金鋤頭。當然,這是一種誇張,你這本書的受眾,也是讀過書的市民群體,不至於如此,但道理還是這個道理,你寫的東西,要他們覺得對,很有道理,並且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刺激到他們內心的點,才是好。”
白予給林雁書闡述了一番暢銷書的道理。
“行吧,按你的意思來。”
林雁書妥協了,她骨子裡還是覺得自己沒問題,但又不得不承認,白予的話有道理。
畢竟她當過記者,多少知道些讀者愛看什麼。
“別急,你這本書還少了許多東西,你得多來點皇家的,朝廷的猛料啊,甭管是八卦還是黑料,你這寫的,太正常了,沒內味兒。”
白予又道。
林雁書心裡咯噔一下,“這,這我哪兒知道朝廷,皇家的黑料,再說了,我要是真寫了,這書還能發嗎?”
“我不早說了嗎,這書有我擔保,必發。至於素材,這個簡單,你找幸哥兒問問,然後自己藝術加工一下,不就有了?”
白予說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林雁書內心有些牴觸,“我總感覺要是這麼寫,這書就變味兒了,就跟那種過時的富家小姐愛上窮小子的老話本一樣。”
“人民群眾喜聞樂見,你算,呃,雁書啊,別忘了,你寫書的目的是向大眾傳播真相,是出名,你的書是為了天下人寫的,不是為了你自己,為了這光榮的使命,這本書的故事性的內容只是用了吸引讀者的工具罷了,重要的不是事實,而是吸引讀者。”
林雁書恍然大悟,沒錯,是這樣。
這本書的故事,只是工具,那些關於神秘力量的知識,才是真正重要的。
轉眼,林雁書已經徹底被白予給說服了。
白予越說越來勁,又說到了後面,“還有,你紋鳶姐的人設也不對,她太聰明冷靜了,你的讀者大部分是男人,不喜歡這種女人,她可以厲害,但是必須得有小鳥依人的一面。”
“那她還是個人嗎?”
林雁書反問。
“寫進小說,那就不是人了,樊梨花寫的那麼牛啤,一邊寫她叛逆反抗,一邊不還得依附男人?隨便幾句話,一樣得當救火隊長。”
白予說道。
林雁書沒聽太懂,“樊梨花是誰?”
“別管了,總之,紋鳶的人設得改。對了,還有云苓,那必須得是一個身世悽慘,心地善良,說完柔聲細語的人,可不能頂著女菩薩的臉,說那種陰陽怪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