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依然是臨時的哨塔,作為指揮中樞,依舊是在異神的必經之路上,選一個無人的空曠之處建造陷阱,以陷阱癱瘓巨人模樣的異神的行動,士兵們擲彈兵在前,步兵居中,加上炮兵在後。
不同的是,這一次,步兵的數量足有一萬兩千,白痴將軍可以說是把東京這一塊軍力都掏乾淨了,除此之外,還多出了一支特攻隊。
一共十七人,可以說,東京這一片,擁有“葉隱之書”這個命圖,並且達到了二階的人,已經悉數到場。
就這?就這。
若是百年前,這樣一場關乎到整個關東生死存亡的大戰,隨便都能拉出七八十個擁有命圖的合格戰力。
白髮蒼蒼,面板黝黑的林信介握著自己的武士刀,他沒有穿盔甲,甚至與,他連衣服也沒有穿,在異神所噴出的稠液之下,任何的盔甲都起不到用處,只有減去一切不必要的負重,把速度發揮到極致,才可能避開噴出的稠液,成功的破壞掉異神腹中的核心。
其餘十六人,也是同樣,身上只有一條短褲以及鞋子,手中只有一把武士刀,再沒有其他。
戰鬥即將開始,林信介沒有對追隨他的人訓話,因為該說的,想說的,早已經在各自心中,無需言語。
這一戰,對他自己,一個教了半輩子劍術的老人,是榮譽之戰,對他們這些擁有命圖的武士,是正名之戰,而對於東瀛來說,這是從新點燃武士之魂的傳火之戰。
很快,異神有一次出現在了討伐軍的視野中。
還是那二十多米高的巨大身軀,還是那讓人不想去形容的外表,還是那樣的“愚蠢”。
這個異神竟然徑直朝著陷阱所在的地方走來。
這讓從活著逃回來計程車兵口中得知了細節了的兵士以及將官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是一頭豬,掉進了陷阱一次之後,下次再看到差不多的,也該不會再上當了,可這個所謂的“神”,或者眾人眼中的妖魔,居然就這麼走過來了,難道異神是睜眼瞎?
不對啊,聽說他噴漿的時候,可是又快又準。
白痴將軍露出了笑容,之前很多人都反對故技重施,理由是對方不可能這麼蠢,最終是他這個將軍一力堅持,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面。
他很清楚,那些人沒有固執的反對,並不是覺得他這個將軍是正確的,只是想看他笑話,甚至想看他死在這裡。
但現在,他贏了,他用事實打了那些傢伙的臉。
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但絕不完全是賭,他是聽了高橋和夫,那個在東瀛,在神秘力量這一塊最具權威的老頭的話,才下決心,賭了這一把。
老頭告訴他,如果真正的神是一個正在涼蓆上睡覺的人的話,那麼所謂異神,不過就是這個人無意識亂動的手指,而異神的降臨體,是沒有感覺的指甲蓋,而他們先前針對異神所做的一切,就相當於一隻小蟲子,費勁全力,在涼蓆上弄起了一根小刺,這跟小刺刺了指甲蓋一下。
問題來了,指甲蓋會因為剛剛的移動路線上有小刺,就產生什麼變化?
答案是,不會。
白痴將軍觀望著遠方,現實不斷的朝著對他有利的方向發展,很快,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異神掉入了水泥坑之中,雙腿難以邁步,同一時間,炮擊開始了,這一次,目標是他的腹部。
遭遇炮擊的異神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單純的做著往外爬的動作,但火炮的攻擊,讓他巨大的身體不斷承受衝擊,根本就沒辦法正常的爬起。
火炮擊中火力轟擊,很快,異神的上腹部,就被打穿了,和上次一樣,黑色的鼠流,從四面八方彙整合一股,就像是河流匯整合江海一樣,最終形成了奔湧而來的鼠潮。
擲彈兵和步兵開始了攻擊,這一次,因為戰場距離東京更近的緣故,能調配過來的火力要遠勝上一次。
很快,缺口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