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反應,白予和蔣紋鳶同時感覺到了異常,接著,便是一股強烈的睡意席捲全身,轉眼,整個身體都軟了下去,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要進入睡眠狀態。
蔣紋鳶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面朝下趴倒在了地上,怎麼也起不來,只能勉強撐著眼皮,保持一絲模糊的意識。
白予還能勉強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意識勉強算清醒。
不用說,剛剛那股力量,不是命圖,便是禁物。
白色的煙霧慢慢消散,一個高大,身材有些發福,裹著一身窗簾當長袍的男人身影漸漸浮現。
隨著白煙散盡,巡檢司副司長李興嶽的面容,出現在在白予和蔣紋鳶的視線中。
“哦,兩位並沒有我預想的那麼意外啊。”
李興嶽看著白予跟蔣紋鳶說道。
白予冷笑一聲,“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麼聊齋啊,命圖的力量,這塔裡,除了你這具屍體,難道還能是別人?”
“那倒也是。”李興嶽笑了笑,沒再說話,也沒有立刻對白予和蔣紋鳶下手,而是徑直朝正中間的櫃子走去。
白予不禁有些意外,“你不殺我們?”
李興嶽一邊走,一邊道,“一會兒要是出了意外,說不定,還得指望你們給我擋一擋,為我爭取脫離這裡的時間,如果沒有意外,再殺不遲。”
話說完,李興嶽掃了一眼還在勉強支撐的白予,此時,蔣紋鳶已經昏睡過去,沒了意識。
“我很好奇,要是沒有我們,你不是隻能獨自面對了嗎?甚至於,你可能都找不齊鑰匙。別告訴我,我跟蔣隊,還有那幾個青衛的出現,都在你意料之中。”
白予發出了疑問。
“套話?我也不怕你套話,老實說吧,我故意給一個老傢伙洩露了一些訊息,原本是想釣某個很厲害的男人過來,可沒想到,接連發生了意外,那個男人沒來,反而來了一個小年輕,不知道的情況的我,當時就選擇了裝死,靜觀其變。更沒想到的是,之後事情的發展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來了這麼多人,居然還有青衛。可有時候,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雖然不知道你們出塔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此時此刻,和我計劃的一樣,由我來拿走屬於我的東西。”
李興嶽把事情說了一遍,他這番話,看似說了很多,但其實,沒有一句話是在清楚的說明什麼。
什麼老傢伙,某個男人,蔣紋鳶完全聽不懂,她只能判斷出,小年輕說的是衛柯。
可白予不一樣,白予知道,老傢伙是不久後入獄,後來把遺產留給唐泰的長生會成員,某個很厲害的男人,十有八九,說的是白予的老冤家,那個中年人。
有趣的是,原本的世界線中,中年人應該是反殺了李興嶽,並且很可能是受到了那本繪本的啟發,才想到了調整禁物的方法。
“你的東西,那是什麼?”
白予再次提問。
李興嶽已經走到了櫃子眼前,“你一個死人,已經知道得夠多了,很可惜,我讓人做一個明白鬼的陋習。”
他顯然不是一個會死於話多的反派。
說完,李興嶽用木片劃破了手掌,然後把鮮血淋漓的手掌印在了櫃子上。
啪嗒一聲,櫃子彷彿感應到了血脈的力量,自動開啟了櫃門。
李興嶽一伸手,拿出了一尊雕像。
雕像所刻畫的,是一隻正昂著擺著,朝著天空打鳴的金色大公雞。
眼見李興嶽取出了他口中的東西,白予不由得暗暗嘆息,“是這樣嗎,那可惜了,本來還可以跟你再聊十塊錢的。”
嘆息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