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見到的這個人,是若虛法師的徒弟,見心和尚,他現在留了一頭短髮,穿著和白予一樣的訓練服。
見心和尚便是當初,白予和蔣紋鳶第一次進入佛國的引路人,白予沒想到,他竟然也混入司衛的隊伍了。
這兩年,白予也跟他打過幾個照面,沒什麼交情,只能算認識。
見心和尚也注意到了白予的目光,他眼睛往左邊瞟了瞟,白予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過去。
然後,白予就笑了。
因為白予又看見了一個熟面孔。
當初,白予,蔣紋鳶和小狐狸接受了送信的任務,在透過羊道之前,遭遇了一個妖族四人小隊,其中,那個小隊長,就是白予現在見到的這個熟面孔。
白予也是服了,淨特麼逮著一隻羊薅羊毛啊這是。
真就全員二五仔唄?
很顯然,佛國與妖族都覺得,司衛營是一個行事方便的好地方,不約而同安插了人進來。
而且,估計這兩個原本也是想入漢昌司衛營的,可惜沒有白予的本事,一下子就弄到漢昌這個繁華大城市的戶口,只能退而求其次,爭取將來再調到漢昌來。
“算算時間,七寶塔外圍馬道那邊,應該已經開始釋放惡鬼了,漢昌,馬上就要亂起來了。”
白予不禁聯想到。
“白老哥,你在看什麼?”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白予的思緒。
白予一偏頭,發覺這個過來問話的,正是毛寸頭娘們臉的衛柯,這人先前一直表現得有些不合群,這時候居然主動過來和自己打招呼。
白予隨口應付道,“沒看什麼,就是覺得這山裡的晚上,怪冷的。”
衛柯笑著回道,“是啊,白天曬人,晚上冷。”
就這麼兩句話,兩個人也沒再繼續聊,各自回了自己的床鋪,開始收拾行李,鋪床單被子。
營房不大,但上下鋪的架子床擺了十五張,住了三十號人。
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輪流去洗澡,洗完澡之後,累了一天的眾人,也無心擺談什麼,都紛紛縮入被窩睏覺。
白予沒有立即入睡,而是一直留意著衛柯,可惜,這個極可能來自長生會的衛柯,並沒有任何異動。
第二天,訓練照常。
上午,跑圈,然後射擊訓練。
下午,障礙跨越,居民區抓捕演練。
時間在單調枯燥的訓練中一天天過去,一轉眼,就過了十天。
衛柯仍舊沒有異常舉動,白予不禁有些疑惑。
衛柯這個人,絕不可能是想要打入司衛營當臥底,或者想要藉助司衛的身份方便行事,他一定是抱著某種別樣的目的來的漢昌,來的司衛營。
尤其是,白予聽幾個荊門本地人說,這個訓練場,是今年年初才建好,第一次投入使用之後。
白予很懷疑,衛柯就是衝著這個訓練場來的。
只是,目前看來,這個訓練場,除了地方偏僻,晚上陰冷之外,真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這讓白予開始有些動搖,也許,衛柯不是衝這裡來的?
第十一天,時間又來到了晚上,被折騰得筋疲力盡的新丁們,都是倒床就縮成一團,鑽進被窩睡覺。
凌晨時分,在眾人都熟睡之後,衛柯偷偷起床了,他動作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離開了營房。
“呵,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