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舒窈的作品,並不是很成功,絲襪的褶皺,並沒有那種自然而然的感覺,她砸碎了這件石膏雕塑,三個月後,她又拿出了一件新的,還是有些無法比擬,那種人腿穿著絲襪時,絲襪所產生的褶皺。
直到兩年後,她終於成功了,什麼叫成功?
就是你看到一件只是一雙穿著絲襪的腿的石膏雕塑,想衝。
時間一晃,兩年過去了。
這兩年之中,有一年的時間,白予在當瞎子。
沒辦法,“怨憎會”這一關,白予失敗了。
什麼是怨憎會?
簡單說,就是,那些你看不順眼,十分討厭的貨色,總是像蒼蠅一樣,在你耳邊嗡嗡嗡的不停,永遠沒辦法得到一個眼前清淨,耳根清淨。
你說這些人,是大奸大惡嗎?不是。
就是煩,特別煩。
對你各種嫌棄又喜歡自作主張的妻子,總是要扯你後腿的親戚,多嘴多舌的三姑六婆,沒事找事的地痞流氓,非要跟你掰扯歪理的小市民,自鳴得意的嘴欠噴子等等等。
怨憎會這一關,白予是“白臉”模式遇到的,身份是一箇中年仕途不順的小吏。
白予最後,真的厭煩和這些煩人的沒馬東西對線了,他暴躁老哥附體,弄死了一個他眼中鍵盤俠一般的砸碎。
結果,正應了那句話,認真你就輸了。
白予不僅輸了,還失敗了,他瞎了。
順帶的,苦海無邊也重置了,他再進去,就是從第一關開始。
瞎的這一年,起初,那是非常不愉快,他一個正常人,瞎了,而且,還失去了一段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的記憶,關鍵,白予雖然完全記不起來了,但這段記憶對他來說,卻是非常重要。
因為,現在的白予,只記得,他和蔣紋鳶,小狐狸一起離開了佛國去送信,之後的記憶,全部缺失了,再然後,便是從他回到十年前,見到了馬致禮父女,中間這十分重要的一段記憶,不見了。
失去了如此重要的一段記憶,還瞎了,白予整個人都陷入了躁鬱之中。
直到一個月後,白予才徹底冷靜下來之後,他猛然發現,失憶,目盲這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失去了便是失去了。
失去了,他反而能靜下心來,反思反省過往的種種。
就在前不久,白予恢復了光明,他一次性,透過了八關,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麼執著,也沒有如靜虛禪師的意願,去放下。
現在的白予,將一切的事物,都看作是手掌上的一堆沙子,他既不會張開手指,讓沙落下,也不會拼命緊握,將沙子擠出手心。
“哈,靜虛禪師說得不錯,我是該在透過之後,去感謝他。”
白予笑道,這一笑,白予自己看不到,一旁的於舒窈卻是詫異,因為,白予的笑容,竟然是沾染到了一絲佛性。
再度經歷了人生八苦之後,
生旦淨末丑,“戲如人生”這套命圖的固定命圖部分,他已經集齊了。
白予對傳統戲曲瞭解很淺,末是個什麼玩意兒,他看了半天,也只能說,瞭解了一個大概。
末,也是傳統戲曲的一個行當,不過,隨著時代的變化,這個行當,已經融入到了其他行當之中。
某種意義上說,末角兒,就是引出主角,給主角配戲的配角。
“末”這個命圖,其他都不一樣,只有一個模式“老末”,也只有一個能力,叫“配戲”,這個能力,可以讓一個年輕男人,或者年輕女人,暫時擁有“生”或者“旦”這個命圖的“小生”或者“花旦”。
這個能力,不強,但是非常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