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哪兒不懂這隊長的意思。
給錢。
這麼簡單的手勢,除了瞎子,都懂。
問題是,妖族的錢,白予真沒有,他身上只有大齊的銀元,還是一路上跟各種水匪路霸“借”的,他還想著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我這裡只有這個。”
白予把大齊面值十元的銀元摸了五枚出來。
領頭的小隊長,眼睛一虛,嘴一歪,拿起銀幣端詳了一陣之後,甩了甩手,“行,你可以走了。”
白予長舒一口氣,看來,他猜想得沒錯,七寶塔通往塵世的通道,十年開一次,妖族和佛國,都掌握了一部分通道,會在這個時候,派人前往塵世,去了塵世,要是身上沒錢,可沒辦法在大城市呆。
不在大城市,如何瞭解大齊的情況,去學習大齊長處?
在妖族和佛國,大齊的銀元,絕對是硬通貨中的硬通貨。
離開了山谷,白予進入了佛國地界。
白予並沒有進入佛國城市,原因很簡單,他現在不僅一個妖族,還是一個黑戶,一旦被佛國的人盤查,吃牢飯都算輕鬆的,一個不好,估計要被請進佛國的特務機關去喝茶。
白予的目的地,是他曾經和蔣紋鳶一起住過很多天的那棟別墅。
那棟別墅,曾經是一個貪官的房產,後來抄沒充公之後,若虛法師做主,將別墅原封不動保留了下來,作為招待,安置客人的地方。
憑著記憶,白予一路走,一路走,從下午,走到了第二天下午,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花園,水池,假山,銀杏樹,古樸的房屋,簡單的佈局,和十年後相比,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此時大門緊閉,不過,沒什麼影響。
白予這種貨色,是走正門的人嗎?
當初,白予住了那麼多天,也不是白住的,他知道,在別墅的後院,有個地方,很容易翻牆進去。
白予翻過牆,剛落地,就尷尬了。
因為,就在他正對面,一個女人,正躺在長椅上,手捧一本書,視線正好對著他。
女人沒有說話,白予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在相互大量。
將女人掃了一遍之後,白予基本上確定,這個女人,就是這裡的屋主人,那一個將在不久之後,因為貪腐被抓的佛國官員。
為何?
因為,女人穿著一條短袖的淺藍色花卉圖案連衣裙,材質一看就是絲綢的,價格絕不便宜,戴著一副中金的細框玳瑁眼鏡,玳瑁是一種龜殼,佛國雖然吃肉,但卻不像大齊那樣,會為了各種裝飾物,而大量殺生,所以,這玩意兒,在佛國比在大齊,可稀有太多了。
最最關鍵的是,女人的腳上,穿著一雙白絲襪,在這夕陽下,粉白粉白的,就像是剛撕開包裝袋的雪糕一樣。
佛國的人每次有機會到大齊,都會盡可能的去買一些佛國沒有的商品,進行逆向破解,充實自己的製造技術庫。
但白予敢保證,絕不包括絲襪這種東西。
很明顯,這個女人能有這雙絲襪,鐵鐵的是以權謀私的貪官一個。
不過,這女人,單純作為一個女人而言,也挺可悲的,她只能在自己的別墅裡,一個人躺在椅子上,穿著這樣珍貴的絲襪,給自己看。
說不定,正是將來某一天,她不小心把這雙絲襪穿出去了,才吃上了牢飯。
“你這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