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還是不喝,這是一個問題。
這個時候,白予的腦中,浮現出了一句話會,男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
就在蔣紋鳶的注視之下,白予端起拳頭大的酒杯,腦袋一仰,咕咚咕咚,一口悶,末了,噗的一聲,把掛在嘴上的絲襪團,吐了出去。
如此震驚的畫面,驚得蔣紋鳶,整個人一顫,瞬間,酒醒了。
雖然她腦子現在依然有些不清醒,但,她從始至終,也沒想過,白予真的會喝下去,她只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個混賬,讓他漲漲記性。
“我真的不是有意想騙你。”
白予緩緩說道,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蔣紋鳶沒有回應,只是撿起了桌上那團溼噠噠的絲襪,揣進了兜裡,走出了房間。
等蔣紋鳶走後,白予也離開了這裡,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宋知玄便讓人過來,叫三人起床。
洗漱整理之後,三人被分到了不同的崗位,小狐狸和蔣紋鳶一起,去進行檔案的歸檔工作,具體一點,就是當苦力,搬運各種圖紙資料。
而白予,則是被分配到了廚房,洗菜,洗盤子,還得負責去給太上皇和一幫學者送飯。
宋知玄對白予說,這是一個先在太上皇那裡,混個臉熟的機會。
但白予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
且不說,白予這麼一個臨時加進來的外人,可不可靠的問題,這種送飯伺候人的事情,不該叫一個女的去辦嗎?
很快,白予明白了,這位太妃娘娘,為什麼讓他去。
中午,白予推著餐車,來到地方,敲了門,只聽一聲進來,白予便開門,推著餐車,走了進去。
結果,他一進門,便是一聲大罵,“誰讓你進來的,滾粗去。”
可問題是,讓他進來的,和讓他滾的,是同一人。
還有眼前的景象,更是難以形容。
圖紙,檔案,桌上,地上,滿地都是,簡直無處下腳,甚至還有很多吃剩的,沒有收拾的碗碟,到處亂擺著,都有味兒了。
你敢信,這就是太上皇和一幫學者,做研究的地方?
“陛下,是送飯的。”
這時候,一個頭發跟鳥窩似的的年輕人小聲彙報道。
盤腿坐在地上,一身白大褂,滿頭銀絲亂飛的老人,一手拿著鉛筆,沒好氣的說道,“吃什麼吃,現在是解決問題的時候。”
說是這麼說,但這位看著一股瘋狂科學家味道的太上皇,還是站了起來,抬手指向白予,“你,站在那裡不許動,別弄亂了朕的圖紙。”
話說,您老人家也是夠逗的,這滿地都是,亂成一團的圖紙,還需要他來弄亂嗎?
白予也不卑躬屈膝,就站著不動。
太上皇蹦蹦跳跳,穿過了混亂不堪的紙堆,來到白予面前,看到白予居然一點沒有害怕自責的意思,不禁一笑,道,“你可知道,朕和這些學者,是在研究什麼?”
太上皇當然不是真的想問白予,而是等白予說“不知道”之後,藉機訓斥兩句白予這個新人,看看他惶恐的表情。
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擺皇帝架子的人,但是,連續幾天苦思冥想,沒有找到答案,讓他很不開心,他決定,逗一逗這個新人,讓自己開心開心,順便活躍活躍研究室的氣氛。
當然,作為一位大肚的皇帝,事後,他也會給這位新來的,一點小小的獎勵,比如,從餐車裡,隨便端出一碟菜,賞給他,估計夠這個新來的小年輕吹一輩子了。
白予當然沒想到,這位太上皇,心理活動這麼複雜,他只是掃了周圍一眼,然後回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