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作為帝國的一位優秀官僚,蔣紋鳶對大齊的根本精深,領悟得很透徹。
大齊的精神是什麼?
是加入了帝國主義的新儒家精神。
想一想,大齊民間,最大,也是最有活力的社會團體書院,書院的門口,掛著左右兩個牌子,一共八個字。
左邊“以理服人”,右邊“以劍衛道”,你從左到右,可以,從右到左,也不是不行。
你隨便鬧一鬧,就想和平談判,你當還是幾百年前,殺人放火受招安的年代呢?
送你一句話,夢裡什麼都有。
那些想做狗而不得的國家各個都知道,他們自己可能不是人,但大齊,是真的狗。
若虛法師一臉惆悵,“蔣施主所說,貧僧知曉。所以,貧僧不贊同這個計劃。這個計劃如果施行,到最後,免不了一場血戰。”
蔣紋鳶看向若虛法師,“大師,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們去勸說佛國的高層改變想法吧?”
若虛法師擺了擺手,“當然不是。這份計劃,能夠被擬定出來,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也不是一人兩人的心血來潮的想法,勸說,無用。”
蔣紋鳶嘆了口氣,“可惜,佛國其他人,不像大師你這般明事理。”
“哈,明事理談不上,其實,佛國沒有真正的保守派,我只是不贊同他們這種孤注一擲的方式。”
言語間,若虛法師眼中閃過一絲鋒銳的殺氣。
自家人知自家事,一個三百年間,爭端不斷,不斷向上攀升的國家,一群從生下來就必須與人競爭,一生都在奮鬥,又無所謂父母,子女的國民。
試問,這樣的國家,這樣的國民,怎麼可能又鴿派,佛國,只有鷹派。
更諷刺的是,現在佛國最大的鷹派,就是渡世宗那幫天天唸佛的“失敗者”。
喝了口茶,潤潤桑,若虛法師又道,“兩位,也不要以為,他們的計劃,完全是異想天開,第一,妖族手裡,應該掌握了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否則,妖族也不傻,怎麼會甘願為佛國前驅?第二,在大齊的高層,有佛國的人。這也是佛國的人,認為這個計劃可行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什麼?”
蔣紋鳶被這句話震驚了,大齊的高層,有佛國的人?
若虛法師再度恢復古井無波的面容,解釋起來,“過去,我們還沒有掌握主動開啟通道的方法時,通道,大約十年開啟一次,七個通道,一般會開三到五個,佛國,會借這個機會,由師長帶隊,組織學生,十來個人為一隊,進入塵世,瞭解塵世的情況。偶爾也會發生一點意外,但多數時候,都能平安過來,二十年前,出去了五隊人,其中一隊,一個都沒有回來,成了懸案。”
“根據我打探的情況,當年那消失的一隊,有人,如今在大齊身居高位,最近,聯絡上了佛國的人,只是,我無法得知,這人究竟是誰。”
說完,若虛法師,拿起茶壺,給兩人斟茶。
白予笑了,難怪,佛國明明不是對大齊一無所知,卻還是整了這麼個異想天開的計劃,原來是有二五仔。
只是,二十年了,這個人,還身居高位,他真的還會心向故國?
白予想來不忌諱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二十年前,一整隊人消失,這個人,是倖存者?說不準,這個人,是兇手。
“大師,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直說吧。”
蔣紋鳶有些急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