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動物最本質的區別就在這裡,人永遠不怕在同一個地方跌到第二次。
白予被貓頭鷹抓了現行,他就會先行撤退嗎?不會。
你問敢不敢,答,還敢,這就是人。
所以,等貓頭鷹一飛走,白予又進了佛堂,又把蒲團給叼了出來。
什麼叫人類,什麼叫智慧,這就是人類,這就是智慧。
叼著蒲團,離開了宅院,一路前行,白予來到一片四周圍沒有人也沒有牲畜的空地。
蒲團放下,一個倒栽蔥,白予一頭扎進了通道中,再爬出來,已經來到了蒲團內部的小世界。
徑直走進蒲團內部世界的紫竹林,外面是黑影,內中依然是白天,竹林小徑的路一眼看得到頭,很快,白予見到了那扇奇特的道觀大門。
沒有命圖力量的貓身體實在過於弱雞,根本推不開門,白予只能四腳蹬地拿頭拱,拱了半天,總算拱開了一個縫隙,大門開啟一條縫隙,瞬間,霧氣從內中傾瀉而出。
縫隙很小,不過,貓那可是液體,貓身白予唰一下就溜進去了,就像是一根被嗦進嘴裡的米粉條。
還是那個道袍少女,還是那個目含淚光的表情,還是那句臺詞,“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話音未落,道袍少女已經瞬移到了白予面前,一把抱起白予。
抱了貓身白予好幾秒,道袍少女才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師父,你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哪個歹人害了你,你怎麼變小了?”
白予唰的就是一個貓爪大嘴巴子糊臉,“你眼瞎嗎,為師這是給壞人變成貓了。”
因為霧氣的緣故,此時貓身白予又再度擁有了說話的能力。
道袍少女一時驚詫,捏了捏白予的貓臉,接著又摸了摸白予的腦袋,然後開始用手揉。
白予被擼得有點不耐煩了,“喂,差不多就行了啊。”
“哦,師父,你摸起來還挺舒服的。”
不知不覺,道袍少女已經沉浸在擼貓的愉悅中了。
道袍少女越擼越起勁,都不說臺詞了。
白予清了清嗓子,“嗯哼,你是不是忘了有什麼話要對為師說?”
被白予這麼一說,道袍少女彷彿是被按下了開關一樣,觸發了潛在的機制,突然一笑,“哦,對了對了,徒兒都忘了提醒師父,師父你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得去拜祭祖師爺。”
“哦,知道了。”
應了一聲,白予從道袍少女懷裡跳下,走向那間屋子。
“師父,我給你帶路。”
道袍少女趕忙說道。
白予貓頭一扭,反問,“帶什麼路,我難道不知道路?”
“你……”道袍少女突然宕機了,頓了一下,才再次開口,“呵,師父,你看我,我都糊塗了,你當然知道去那裡的路。”
白予竊笑一聲,說實話,傻子狀態的道袍少女,其實還挺好玩的,要是時間充裕,白予倒是不介意多逗一逗她,順便,再套一些資訊。
然而,留給白予的時間並不多。
現在大概是接近零點的樣子,外面肯定已經產生了一團霧氣,明天天一亮,如果這團霧氣還在,必然會被人發現,所以,白予需要在這大概六個小時的時間內,完成一切。
六小時,聽上去其實不短。
但這六個小時,白予得徹底擺平這位道袍少女,然後儘可能向她尋求一份可以作為憑依的超凡力量,最後,還得將蒲團藏到一個安全地方,免得橫生枝節。
“沒想到,我又成國足了。”
還是那句老話,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白予再一次進入到了小屋中。
正中間,依舊是頭蓋骨被削掉,腦漿裡被插上線香的道士屍體,前方,依舊是一個香案,上面七個動物腦袋,全部被挖掉眼珠,在眼眶中,插著燃燒的線香。
煙霧繚繞的香案上方,是微微泛黃的白色牆壁,上面留著七段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