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假伶衣的推理,只對了一半。
她故意賣了破綻,蔣紋鳶也沒有讓她失望,基本斷定了她就是唐泰的同夥,而且是假扮的伶衣。
但蔣紋鳶從頭到尾,根本就不知道中年人,更不知道什麼中年人的禁物。
會出現這樣的錯誤,是因為假伶衣的推理前提,一開始就錯了,她認定中年人是自己喝酒導致了意外身亡。
跟著,貓幾經周折,被蔣紋鳶收養,而蔣紋鳶從貓的身上,獲取了有關那兩件禁物的線索。
可實際上,是白予這個貓身人魂的特殊存在,謀殺了中年人,成功取走了所有禁物。並且,禁物並不是兩件,而是五件,其中那顆鴿子蛋大小的小白球,還可以收納物體。
一直覺得自己資訊太少的白予,此時還不知道,實際上,在這一系列事件中,他已經變成了掌握資訊最多的那一個,無論是假伶衣,唐泰,還是蔣紋鳶,所有人,都因為資訊的不足,對真相,產生了誤判。
只有他白予,能夠做出完全正確的判斷。
此時此刻,蔣紋鳶坐在書房中,開始思考要如何對付這個假伶衣。
光靠她自己,基本不可能。
對方可以扭轉外界他人對自己的人知,改變容貌身形,這不是喬裝易容,而是從感官上,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且,蔣紋鳶自己這個有命圖的人,也和一般人一樣,對於假伶衣,完全看不出來什麼,不像唐泰,她還能看出唐泰大概的真實身材。
這意味著,假伶衣,命圖不止一幅,她有更高階的命圖,她更強,更棘手。
“先不說需要多少人手,該怎麼找到並鎖定她本人,就是一件難事。”
蔣紋鳶埋下頭,雙手十指緩緩扎入沒有束髮的長髮之中,這是這麼多年來,蔣紋鳶遇到的第二個身具命圖的罪犯,前一個是唐泰,不過,這個假伶衣,比前者要難辦太多了。
要說,對付這種能夠變化外形的人,最好的辦法,是佈下陷阱,讓她自投羅網,而不是耗費時間精力去追捕她。
而且,從遺落棉絮來看,假伶衣,似乎還真想從她這裡找什麼東西。
雖然蔣紋鳶知道她沒有,但,假伶衣以為她有,就足夠了。
如果拿這東西做誘餌,那就可以請君入甕。
“可笑的是,我根本就沒有這東西。”
蔣紋鳶靠在椅背上,仰面呆呆看著天花板,頭髮垂落在背後,她也不知道該慶幸假伶衣產生這種誤會,還是該對此表示困擾。
“罷了,還是先去找人。”
蔣紋鳶決定暫時放下這個謎題,去找劉毅,莊曉蝶。
去到去司衛營駐地,毫無意外,蔣紋鳶還沒和劉毅,莊曉蝶說上兩句話。
袁二小,袁坤義又帶著一幫已經被他收編的司衛圍了過來,質問蔣紋鳶這回又是要幹什麼。
蔣紋鳶也不隱瞞,畢竟,隱瞞也沒用,直說她想借幾個人,如果袁坤義答應,她將來必有回報。
“回報?呵,我稀罕你的回報嗎,我和你不一樣,我沒你命好,有那麼一個爹。”
袁坤義冷嘲熱諷道。
“再說一次,我跟宋巡檢,沒有任何親屬關係。”
蔣紋鳶也是頭痛,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是宋安國的私生女,她到底哪裡和宋安國像了?
如果蔣紋鳶真的問出她到底哪裡和宋安國像這個問題,司衛營所有人,包括莊曉蝶,都會不約而同回答兩個字,氣質。
如果讓白予來回到這個問題,會更加具體,那就是,百分之八十以上時間都是一張呆逼臉,另外百分之十九是準備好砍人的表情,剩下百分之一才是正常人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