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棧路上,白予邊走邊思考。
那個女人?女人!
白予這時,恍然大悟,拿走三足玉龜的人,或許並不是擅長潛行,能夠瞞天過海,她極有可能,就是大搖大擺的帶著三足玉龜,當著一眾司衛的面,走出去的。
沒錯,瓶山寺的香客,是全部都被搜過身,但碧桃女觀的夫人小姐們,卻沒有。
要知道,瓶山寺和碧桃女觀之間,存在一條密道。
唐泰的同夥,也就是那個女人,完全可以拿了三足玉龜,再回到碧桃女觀,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離開。
至於說,那個金鈴的醫生,他肯定也是同夥,不過,和那個女人,不是……
“不是個頭,既然唐泰的命圖,可以讓他扮演不同的身份,那麼,為什麼這個人,不可以有同樣的命圖,即是女人,又是一位外表是年邁老者的金鈴醫師?”
白予差一點就陷入了慣性思維之中。
只不過,如果白予這個猜測正確,那麼,唐泰口中的“那個女人”,可能擁有同系列更高階的命圖,否則,白予和蔣紋鳶兩人,不可能一點異樣都沒察覺到。
“我現在知道了這些資訊,可該如何把這條資訊傳遞給蔣紋鳶?”
白予心裡面犯起了難。
其實,傳遞資訊本身,也沒那麼難,難的是,怎麼在不引起懷疑,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傳遞出這些資訊。
如果單純只是傳遞資訊,那麼回去之後,同步操控傀儡,寫一封信,闡明這件事,然後再由本體貓,把這封信叼回去,送給蔣紋鳶就行。
這樣的做法,對於一個只有點小聰明的,並且對神秘力量沒有切實感受的人,比如莊曉蝶,比如林雁書,她們會覺得是有人一直在暗中關注這件事,為了提醒自己,就讓貓送一封信過來。
但蔣紋鳶不會這麼認為,以白予對這個兇女人的認知,她絕對會第一時間懷疑到他白予的頭上,一旦她有所懷疑,用她的那種追蹤能力給白予來一下,可就麻煩了。
“還真是夠麻煩的。”
白予不禁想到,他現在寧可蔣紋鳶蠢一點,最好是沒有命圖。
一邊走,一邊思考,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客棧了,思索了半天,白予依然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
一隻前爪跨過客棧的門檻,白予突然靈光一閃。
不對,我不應該想著如何把這些訊息傳遞給她。
“我應該換一種思路,告訴她,唐泰活過來了,同夥很可能是當天在碧桃女觀裡的人,甚至還可能與金鈴醫師,是同一個人,這樣的資訊,太複雜了,不可能不引起懷疑,讓蔣紋鳶懷疑她身邊的事物。我應該先找出那個女人的身份,然後,以一種不經意的方式把兇女人的目光,引到這個人身上,對,沒錯,就是這樣。”
確定了一個更加穩妥可行的方案之後,白予不禁微笑,滿意的用後腳爪撓了撓耳朵,走著貓步,往蔣紋鳶三人的房間走去。
大冷天的,作為一隻貓,當然是要鑽被窩的,白予毫不猶豫,選了張雲苓。
原因很簡單,莊曉蝶兒童型身材,沒肉,硌得慌,蔣紋鳶而且看著瘦,其實重,睡覺還愛亂動,翻個身能壓得人,哦不,貓喘不過氣來,只有張雲苓,軟乎乎的,是頂級的床鋪。
第二天早上,蔣紋鳶第一個起來,睜眼就發現,張雲苓的胳臂窩裡又長貓了,大步流星過來,一把將白予從張雲苓的胳臂窩拔了出來。
天知道,冬天被人從溫暖被窩裡拎出來那是什麼感覺?那是想殺人的感覺。
“呵,你還和我齜牙?”
蔣紋鳶一臉不屑,抓住白予後腿,就把他倒提起來。
莊曉蝶抬起頭,嘴邊大張,伸了個懶腰,“呃啊,啊啊,阿姐,一大早你就開始玩貓了,呃,貓回來了?”莊曉蝶話到一半,才突然反應過來,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