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江池皺眉:“這叫賭?你剛才不是問過嗎?”
徐明也是急了,聲音高了八度。
“我問跟你問能一樣嗎?我就是真的想要。”
“沒意思。”
話是這麼說,但江池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眼手機。
“她沒這個時間。”
徐明白眼翻上天。
“哼,她要真喜歡你,別說圍巾了,線衣線褲都給你打整套的。”
張寧藉口單位有事匆匆告別葉碩,到家後,她半蹲著檢視鞋櫃,周唸的鞋子都在,規規矩矩的躺在那裡,她用指腹抹過每雙鞋的邊沿,表面冰涼幹燥。
她輕舒口氣,心說:應該是葉碩看錯了。她原地站了會兒,目光沿著樓梯上移,漸漸地眉頭一蹙又露出懷疑的神色。
她換上鞋,放慢腳步,輕輕上樓。
推開門的一瞬,周念正將卷子翻到背面,見她來,偏頭看了眼邊上的鬧鐘,而後才不解道:“媽?你怎麼回來了?沒跟葉阿姨吃飯嗎?”
張寧唇角扯了扯,聲音刻意放輕:“哦,你葉阿姨說腸胃不舒服回家了。”
周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作業。
張寧又問:“今天沒出門嗎?”
“沒,怎麼了?”
“沒什麼。”
張寧笑笑說:“你葉阿姨開玩笑說我倆出門,琳琳肯定會耐不住性子找你出去玩的。”
“她是來找過我,在家裡玩了會兒,她覺得無聊就走了。”
“這樣啊。”
張寧的目光在房間內遊走一遍,好半晌才打消心中疑慮。
“那你看書吧,我不打擾你了。”
“嗯,好。”
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輕,周念才擱下筆,雙肩一沉靠向椅背。她偏頭看向窗戶,窗外的雨絲連綿不斷,像一把把試圖割裂天空的鈍刀,重複地做著徒勞的事。
看著看著,眼神逐漸失焦。
此前沒有任何一刻能像現在一樣,讓她如此渴望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城市。
甚至有個極其荒謬的念頭在她腦海滋長。
——逃跑,像罪犯越獄那樣,去開闢一條無人知曉的通道,通道的另一頭是場盛大的春日。沒人監視,無人施壓,是自由的,暢快的,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
她將視線投向日歷,十二月,距離元旦很近了。離高考也不過五個多月,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這時,手機螢幕上跳出江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