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可能不太方便,等我有時間,我再聯系你吧。”
“那一言為定。”
“嗯。”
徐明豎著耳朵聽完,把話總結後對江池說:“一個男的今天約她出去,沒成功。”
江池把玩著口袋裡的打火機面無表情地說:“我沒聾。”
徐明:“情敵出沒,你得注意了。”
江池看著他嘴裡的烤腸說:“那麼多廢話,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說話的功夫,打電話的人不見了,徐明拿手指點了點原先周唸的位置:“她人呢?去廁所了?”
江池起身,他又問:“你去哪兒啊?”
江池:“點根煙。”
周念在洗手池旁洗了把臉,初秋就是這樣早中晚三個溫度三個季節,早上還涼颼颼的,中午就重返炎夏。這個洗手間應該有點年頭了,洗手池是陶瓷質地的,池底沉寂好幾層汙垢,汙垢上甚至都長出了一塊青苔,水龍頭年久失修還在滴水,那水滴滴下來剛好濺落在青苔上。
她盯著青苔發了會兒呆,最近很多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浪費了她的時間和精力。但她不得不周旋其中,她有時會想要不算了,還自己一個清淨,有時候又想,我算了,他們能算嗎?
正看得出神,青苔周圍忽然覆上一層陰影,她的身側站了個人。宋佳月看她的眼神沒有剛才那麼友善,喜怒都掛在臉上,她說:“讓一下,水池都要霸佔啊。”
周念讓出位置:“你洗吧。”
宋佳月搓手的力道很大,周念懷疑她這樣搓五分鐘肯定能搓掉一層皮。
她說:“可以了,很幹淨了。”
宋佳月:“你管的著嗎?”
周念閉嘴,搖了搖頭。
“......”
“周念。”
她這句周念叫的很鄭重,不像是隨口叫叫,像有事要交代。果不其然,她轉身面對周念說:“你可以認為我專橫,霸道,自私。但我還是要說,我希望你離江池遠一點。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喜歡他好多年了,如果你不是認真的,或者還有別的選擇,那就不要招惹他。”
“你這是來跟我下戰書嗎?”
周念微微笑了一下:“撇開我不說,你喜歡他那麼多年,那他對你呢?你怎麼就不放過自己。”
“你......”
宋佳月啞口無言,順著她的邏輯發現這話居然毫無破綻。
“總之你們兩個就不合適,你跟他必然會走向兩條截然不同的路,以你的能力勢必會飛出銀城這個小地方,到時候見的多了,新鮮勁過去。回頭看看發現他就是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那時你會嫌棄他這不行,那不好的。這不是白白浪費你的青春嗎?”
瞧她說得那麼認真,周念想笑,笑她句句為自己著想,卻字字替江池不平。她想說點什麼,發現蜿蜒的弄堂盡頭有個人影,他靠牆屈膝點了根煙,有風穿堂而過,隱約能聞到煙味。
她想那麼聲音呢,應該也能聽得到吧。於是她慢慢開口道。
“如果我跟江池之間有點什麼,那一定是他先招惹的我。”
葉琳跟趙樾膩歪了會兒,終於想起還有周念那麼個人。當時周念坐在沙發一角看投屏,廠房的光線不算暗,幕布泛白,畫面也不清晰,要過度用眼才能跟緊劇情。那是一本九十年代的賭神片,劇情俗套,笑點單一,還時不時爆出幾個齷齪詞彙。但在座的男生很好這一口,看得樂此不疲。
葉琳親手榨了一杯果汁給周念,權當謝罪,周念喝了口,眉頭擰在一起:“好酸。”
葉琳拿回來喝了口,表情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