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放她走,我陪你們玩。”……
太陽沉入另一半球, 天空落下了深藍色的帷幕,繁星點綴在其上,令人移不開眼。
寒冷的冬天, 秋蟬已經長眠。偏僻的郊區上偶爾有三兩聲犬吠聲,也不過是汪汪隊們的暗語,沒多久就恢複寧靜。
與室外的冷風呼嘯相比,屋子裡在空調的努力下, 幹燥、溫暖。畫室裡堆滿了畫作,只有順著縫隙才能行走。
密閉的空間裡, 顏料的味道濃重的有些刺鼻, 季言卻毫無所覺的繼續畫著畫,從早上到晚上, 無比專注。
畫的主體輪廓已經出來了,女子的身影漸漸顯現, 雖然只是淺淺的幾筆, 就已經勾勒出了她的神態。
從構圖上看,似乎是一名女子在抱著一束鮮花的樣子。
自從易靖荷那天落水,收到她沒事的訊息後, 他就一直在畫這幅畫,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畫的人物畫了,可惜怎麼都畫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不靜。當時那種, 面對不知道是誰落水的恐懼,擔憂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到最後真的噩夢實現的那種驚懼,令他害怕,感到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和小的時候那種絕望一樣, 他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又開始波動,那種絕望,痛苦的情緒一出來,他知道他快犯病了。
季言放下畫筆,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拿出藥片,強嚥了下去。
平複好心情之後,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産生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可是這種東西如果這麼容易控制,就不會有那麼多得這種病了。
季言再次拿起畫筆,打算細細描繪細節。只是畫著畫著,他的腦子又跑偏了。
他的腦中開始浮現宴連抱著易靖荷的畫面,那個男人是誰?那天他罕見的和周邊的人搭話,問了一圈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那男人那麼明目張膽的抱著易靖荷離開,在微博熱搜上,易靖荷的相關詞條下居然沒有他的身影。
季言一個沒注意,下錯筆了,默默的放下畫筆,重新換上新的畫紙,角落裡堆的廢紙已經摞得很高了。事實證明,人在心煩的時候不適合工作。
......
時間來到豐子騫跟範淼淼約好了見豐弘義的那天,豐子騫等在她住的酒店樓下,百無聊賴的踢著地上磚上冒出的青草。
他都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好!
半個小時前她回複訊息說快好了,剛剛他沒忍住又催了一下,還是快好了!
這個快好了到底是多久?!
豐子騫已經快忍不住了,打算上去直接抓人的時候,範淼淼就自己下來了。
範淼淼扶了扶眼鏡,翻了個白眼,“催什麼催,這不是來了嗎?”
豐子騫瞪大了雙眼,“原來你的‘快好了’的時間單位是一小時起步啊?我等了你這麼久,我都沒生氣呢,你還不耐煩了!”
範淼淼誇張地捂住嘴,“豐大少你這麼會玩的人,難道不知道,女孩子的‘就快了’是沒那麼快嗎?”
“......以前都是別人等我,哪有我等別人的份!”豐子騫一臉無語。
他細細打量了範淼淼的裝扮,“你怎麼還是這個乖乖女的裝扮,這個不適合你。”
“你以為我喜歡嗎?誰讓我在家裡的人設就是這樣。”範淼淼斜睨了他一眼。
“哦~這就叫專業是吧?”豐子騫攬住她的肩側目調笑道:“走吧,小玫瑰。”
範淼淼推開他,一臉無語。“你再叫我小玫瑰試試,頭都給你擰下來。”
豐子騫身體微微前傾,彎腰注視著她,“不叫你小玫瑰叫你什麼?跟易靖荷一樣叫你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