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聽好了。”何翎溪咀嚼著口中的蘋果,吞入腹中以後,正色男子,四目相對,“錢權名利,我都不缺。”因為重活一世,那些東西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了。
清貧於她,有南宋就好。
平民於她,有南宋就好。
平凡於她,有南宋就好。
何家玏扭開了頭,垂在被子上的手,緊緊地握起了拳頭。
“所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要再鬧出什麼亂子了。
語罷,起身,就要走,還特意將刀子收了起來,放入包中。
何家玏看著何翎溪的動作,冷淡的話脫口而出,“想死的話,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工具。”
何翎溪拿著包的手一緊,抿著唇,良久,“死的話離我遠點。”
看著那決然的背影,床上的男子雙手緊緊地揪著被子,好!真的好啊!你和你爸爸一樣,真還是絕情呢。
何翎溪走出醫院以後,就沒了力氣,找個了最近的長椅,坐了下來。
從包裡顫抖的摸出一包煙,然後點燃,猛地吸了一口,才算舒緩了一些。
目光觸及到包裡面的水果刀,眸子染上陰沉。
何翎溪回到樹軍飯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南宋見她心事沉沉,也沒多問,做了魚湯。
南宋送何翎溪回二層小樓,轉身要走。
“不留下?”何翎溪把包放下,說道。
“有點事。”言簡意賅。
何翎溪點了點頭,“好。”
“早點睡。”囑咐了幾句,南宋就走了。
第二天,何翎溪想了一下,還是去趟醫院,路過樹軍飯店的時候,南宋將做好的早點拿給她。
何翎溪開啟袋子,兩人份的。
南宋將煙夾在手中,另一隻手伸出來,揉了揉她的頭,“去吧。”
何翎溪點了點頭,南宋送她上了公交車。
然後轉身,按滅了煙,一頭紮進了自己的麵包車。
車裡面煙味還在,昨天晚上他開車去找軍哥,兩人在車上聊了挺久。
後半夜南宋才回來,太晚了怕吵醒何翎溪,就幹脆回了飯店。
啟動車子,敞開了玻璃,讓風吹散了車裡的煙味。
一腳油門,上了國道,駛向市裡。
本來打算送何翎溪的,可是想到車裡面有煙味,怕何翎溪擔心他,也就作罷。
他現在只想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盡快帶何翎溪回家。
市裡面有些堵車,南宋手肘放在敞開的玻璃框上,手摸著下巴,快節奏的都市,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
綠燈了。
車子緩緩行駛,最後停在了一處不太繁華的工業區旁邊,這裡有個洗車行。
南宋將車停放在門口,開啟車門,下車。
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門口的一位中年男子,男子頭發黑白摻雜,走近了便會發現那張臉卻是波瀾不驚。
看到來人是南宋,面容才算有了變化,說不上吃驚,倒像是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