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南宋抱了個滴水觀音回來,看到何翎溪就問,“喜歡嗎?送你的。”
何翎溪這個丈二的和尚,“不應該送花嗎?”嘀咕著。
南宋聽到了,將手機放在前臺,輕聲嗯了一下,“這不是花嗎?”他可是路過花店,特意進去看的。
“嚴格說它是綠植。”何翎溪給滴水觀音加了一些水。
“哦。”怪不得花店老闆說這東西是非賣品,他還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抬頭看了一眼被何翎溪澆過水的滴水觀音,葉子上有了水珠,“挺適合你的。”
“啊?”何翎溪將水壺放回去,又走了過來。
“會流水。”南宋低沉的音色不變。
何翎溪汗顏,“宋哥,大白天公然宣淫不好。”
南宋低嗯了一聲,然後緊跟著說到,“我喜歡就好。”
何翎溪翻了翻白眼。
晚上,關了店,南宋和何翎溪一起回二層小樓,對了,當然還有何翎溪懷中抱著的那株滴水觀音。
南宋抽著煙,火光在黑夜裡面閃亮。
兩個人走到衚衕口,遠遠的就看到路燈下面停著一輛車,亮黃色的車身,很是紮眼,在這黑夜下更顯得明顯。
南宋頓住腳步,將煙掐掉,眸子眯起來,站放著冷冽的光芒,像是感受到危機的豹子,這輛賓士g550就是那日李美佳門口的那車子。
“何家的男丁來了。”側身,低頭,在何翎溪耳邊說著。
何翎溪聞此一愣。
車裡的人一直盯著後視鏡,見此情況,開啟車門,馬丁靴包裹著黑色的褲子先是出現在視線裡。
何翎溪抱緊了懷中的滴水觀音,眉頭微皺,一隻手適時的攬上了她的腰,就像是將能量傳遞給她一般。
“過去打個招呼。”一句話像是定海神針
何翎溪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活頭半邊天的hey來這裡做什麼?”何翎溪盡量的讓自己平靜。
男子還是戴著鴨舌帽,不過這次帽簷規整的放在前面,蓋著了大部分的面容,只留下尖尖的下巴。
他又瘦了。
“我爸生長在這裡。”清冷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如若不是話語中出現了血脈至親的稱呼,還以為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那你去找你爸。”來找我做什麼。
“我住處被狗仔包圍。”他依舊語氣清冷,說不出喜怒哀樂,“我爸房子也被你賣了。”依舊是簡短的話語,沒有絲毫的廢話。
其實大家現在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同的是,何翎溪想要一直糊塗下去,而何家玏卻想攪亂這一切。
他回來為了什麼?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家庭變故之後,他為什麼要回來?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想要來找何翎溪。
明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繫有這千絲萬縷的關聯,可是這種關聯又是有足夠理由斷開的。
“那是我媽的房子。”終於還是挑破了那層窗戶紙,明人不說暗話,她何翎溪這輩子除了失去南宋之外無所畏懼。
“呵”男子像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就像是高度緊張的彈簧,一下子沒了壓力,自己也彈不起來了。
頎長的身子斜倚著亮黃色的車身,一身黑色,與那明亮的亮黃格格不入。
“何翎溪,我一定也要把你拉帶鎂光燈下。”揚起唇,露出裡面的白牙,明明笑著說出來的話,此刻卻是那麼的讓聞著冷刺骨。
“果然是你在搞鬼。”何翎溪抬眸怒視他。
“本是同根生,奈何你可以平靜的生活,而我卻要被推向鎂光燈,整日暴露在公眾眼下,不得安寧?”抬手,摘掉頭上的帽子,藍色的頭發流瀉下來,卻掩蓋不知那額頭上的被包紮的繃帶。
男子繼續說著,“我自己弄傷的。”然後緩緩的走到何翎溪面前,低頭,“因為化妝的時候你的手碰這裡最久,我嫌髒。”語帶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