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唄。”邵柯吃得樂不思蜀,“我是公豬,那你就母豬唄。”
“嘿!你丫是不是活癢癢了?”
邵柯不以為然:“我不活癢癢,我活兒好。”
“丫你就一大騙子,擱兒倆小騙子面前唱紅臉,一到我這兒就上葷段子,我告兒你,你一老不正經別說順嘴了給我把小清教成小不正經。”
邵柯無辜:“我哪有?人家小清都說成天兒就見你咬我,瞅瞅影響多不好。”
“切,我那是‘愛’你!”王安妮說完又上腳撂了邵柯一蹄子。
王安妮那一陣子特喜歡踹邵柯,以前踹輪椅找不見著力點,現在邵柯天天晃著兩條白花花的金屬義肢王安妮別提有多開心。他能再站起來,她比誰都開心。
邵柯一邊吃飯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只小小隻,眼裡一刻都揉不進馬虎。
“你今兒怎麼好好要來珠寶展銷會?”
“喏,”王安妮把手腕子伸到邵柯面前,“我做鑒定來著,你們家這只老鐲子。你猜能賣多錢?”
“無聊。”邵柯饒笑。
“嘖,哪兒無聊了?一把鐲子有小一億了,怎麼樣?想不到吧?”王安妮得意。
邵柯擦擦嘴直起身來,拉過王安妮的手腕子打量了一番,然後出其不意隔開鐲子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我才不管鐲子多錢,什麼都沒我們家安妮小金魚值錢。”
王安妮心裡樂開花,捂著臉看邵柯:“哎喲,你這老不正經。”
“別一口一個老不正經老不正經的,我簽十億的時候那是相當的嚴肅認真負責任的。”
“還嚴肅認真?你都把十億簽成黃泥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說,你為啥不讓我跟玲兒說?”
“這種人,說了就是引火上身,不如從此斷了,眼不見心不煩。”
“可我不甘心呀,她那麼看不起你。”
邵柯好笑:“你看得起丫麼?”
王安妮腦袋搖成撥浪鼓。
“你幹嘛非得讓一個你看不起的人看得起你?”
王安妮認真想了想,不明覺厲:“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無言以對就吃飯!”邵柯撈了一大塊魚放進王安妮碟子裡,又換用筷子把表面的麻子撿掉。
王安妮感動:“老公你真好,麼麼噠!我昨兒看一知乎,說找個比你大很多的老公就是特別特別幸福。”
邵柯蹙眉:“說的我七老八十了似的。”
“沒事兒,你現在照顧我,等你老了我就照顧你。”
“所以我講你這小妮子就一二百五,早跟你說了我年紀大了很麻煩的,你就是不聽,上杆子威逼利誘,到時候別後悔。”
“哼!瞧瞧你這張禍害遺千年的臉,到時候說不好是你嫌棄我。”王安妮說著入戲,金魚眼一汪簡直要哭出來。
邵柯不屑:“糟糠之妻不可棄。朕就是這樣的漢子!到時候端茶送水伺候好了絕不會虧待你。”
王安妮踹他,惡狠狠:“臣妾做不到啊!”
那年王安妮三十二歲,邵柯四十歲,近不惑之年方得兒女一雙,邵柯不知有多麼寶貝這兩個孩子。他常常會摟著王安妮對她說感謝,如果沒有王安妮,他也許會得過且過,也許會一錯再錯。當年一場撤訴,邵柯以為自己追求的只是和心愛的人安穩的在一起,這些年過去,自己卻比想象的收獲的多得多。這些意外之喜都來自於身邊這個女子,年歲增加,她卻變得越發成熟美麗,邵柯慶幸,還好自己沒有拖累她。他們是幸運的,在抉擇的時候走到了對的方向,有遺憾但沒有追悔,足矣。
王安妮結了賬走到餐廳外面看到高高的邵柯在燦爛的陽光下把兩只小小隻舉高高,她走上前彎腰幫邵柯把褲腳捋展,接過嬰兒車和邵柯向停車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