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
欒綺從不會掩飾自己, 現在也一樣。
屋內的控制系統透過她的虹膜識別將門給開啟來,燈光自動亮起,外邊因人造太陽關閉而變得漆黑, 顯得燈光的光線把客廳照得分外敞亮。
這樣的光線下,人的表情幾乎是無處遁形。
藺序然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指,讓她的指尖虛掩至自己的腰側,只要她想, 只要她的手指落下,身上那件作戰服就能輕而易舉地掉落。
欒綺沒有進一步動作, 只是手指向上挪了一寸, 掌心不緊不慢地半搭在他的腰邊,腰側的肌肉在她的貼近下繃了緊。
特殊的材料, 阻隔了肌膚之間的溫度和所有熱源,離得再近, 也無法真切地感受到密切交織的體溫。
“欒綺……”
藺序然慢慢地托住了她的手腕, 不可控制地想要自己同她靠得更近一點,於是便頭一回因作戰服的材質而覺得不太適應,索性扶住她的手腕, 讓她的手心緊密地貼住自己。
這個舉動……
欒綺跟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似地, 微抬起眼,直勾勾地看著他,說出來的話卻與當下的情景完全不相符合。
“你好像吃醋了, 長官。”欒綺說:“在白天。”
雖然注意力並非完全在集中,有些分散,但欒綺還是能夠看到他默不作聲扭過頭的動作。
藺序然垂睫好一會,才不自在地應了聲。
答應完又是無法自抑的躊躇,他很熟悉, 也很清楚。明知她不會看向任何人,而他沒有理由、更沒必要對此介懷,卻還是止不住地酸脹,像是一種本能反應,無端地向周圍警示戒備。
至於欒綺。
從始至終對他還是維持著慣有的態度,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她都在覺得有趣似地戲弄他。以前讓他惱怒、不知怎樣應對的那些不著邊際、曖昧不明的話語到現在跟抑制劑沒太大區別,成了他心甘情願、樂此不疲的誘餌。
聽見他坦然的承認之後,這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
欒綺的手指緩慢地遊離至他的下巴,她屈指輕捏,說:“哦。前陣子在指揮部開完會議,遇見尤裡斯那次,也這樣?”
“……”
藺序然這回沒答話,眼神早已經藏匿不住,垂下腦袋,將自己的肌膚往她手裡送了送。
欒綺接著又說:“不過,看起來不止這兩次,長官。”
當然不止那兩次。
如同對她的心意一般,那點發酸的行為舉動也根本遮掩不住一點。結果就是,一個人獨自將它含嚥下,然後跟沒事人一樣,出現在她的面前,竭力地、幾乎不停歇地開始引.誘。
欒綺慢悠悠地端詳他的表情,低垂著的腦袋,緊緊望向她不挪動半分的眼神,從這個角度,她在用一種自上而下的目光打量他。
她笑了笑,那笑意透著他熟悉的惡劣,也像是真覺得好笑和奇怪般,她說:“你在胡亂想些什麼東西,長官。”
“……”
哪怕知道這句話沒有半分安撫的意味,藺序然還是放鬆了下來,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