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序然表情漠然,他張唇:“你……”
話一出,他恍然發覺自己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喊太久了,就連嗓子也有些發疼。
他抿了下幹澀的唇。昨晚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反反複複地沁出血絲,現在莫名好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欒綺丟給他一瓶營養液。
她指了指客廳的混亂,微微含笑道:“這些,你會處理的吧,長官?我可不想收拾這些爛攤子。”
藺序然:“……”
“……知道了。”
好一會,藺序然抓起衣服,語氣很輕地說了句。隨後,他又忍不住擰眉,低頭一看,胸口處被她掐過的地方帶著淤青,腰側也有她的指印。
因為長期訓練,她的手有薄薄的繭,撫過面板時,總會激起一片顫慄。
藺序然垂下睫,一言不發地穿戴好。
欒綺靠在桌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咬著插在營養液瓶中的吸管,看他習慣性地將紐扣扣到最頂端,這仍掩蓋不了脖頸上面的痕跡。
他用銀灰色的眼眸看了她一眼,沉默地,又像是一種對他來說不太自在的警告。
欒綺無辜地說:“好吧,下回我會輕點的。”
藺序然在她的注視下,沉默地收拾好一切,回她:“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拉開門。
欒綺渾不在意地咬著吸管,有些含糊地說:“希望如此,長官。因為你上回也這麼說。”
“……”
藺序然啞口無言,行走間,身上的傷口和布料相磨,疼痛感密密麻麻,還是讓他沒忍住輕嘶一聲。
藺序然只好用掌心抵著門的把手,欲要向前一步,驀然間感受到一陣鋪天蓋地的眩暈。
恰在此時,鼻尖彷彿傳來一股淡淡的味道,藺序然下意識地輕輕一嗅,是甘冽的,又像是無味的,很熟悉,有點像是……
他猛地驚覺,這是欒綺身上獨有的味道,只有在湊近她的脖頸間時,才能聞到。
她怎麼突然靠過來了?
他猛然回頭。
距離他幾米遠,欒綺還保持著那個懶散的動作不變,並沒有靠近他。她長發披散,垂在自己的腰邊,懶懶散散地將手中空了瓶的營養液丟入分解箱內。
藺序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她的精神力似乎沒有收回去。
在聞到那股味道之後,a級精神力大張旗鼓地散發開來,禮貌又強硬地將他圍住,幾近蠢蠢欲動,惹得他也有點口幹舌燥。
“欒綺,”藺序然皺起眉,只好說,“把你的精神力收回去。”
欒綺:“?”
她偏了偏頭,奇怪地說:“你還沒有清醒嗎,長官?暴動期過了後,我的精神力早就收了回來。還是說,你不夠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