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又說回來，”欒綺悠然自得道，“既然長官拒絕了我這個小小的請求，那麼，下一個要求再拒絕，就顯得不太禮貌了。”
藺序然：“你說。”
“長官，現在的你，好像很抗拒和我近距離接觸，”她漆黑的眼眸總是能夠洞悉他的一切，欒綺彎唇，“就連普通的切磋，你看起來都不太願意了，這是為什麼呢？”
都到這個份上了，藺序然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什麼軍校對抗性體能訓練，都是藉口罷了。她無非又在變著法子來惡心他。
但在口舌之爭上，藺序然清楚地知道，他從來就不是欒綺的對手。
欒綺見他這副默不吭聲的模樣，也知道他說不出話來。這是很常規的結局，可她還是好心情地睨了他一眼，手指整理了自己稍顯淩亂的袖口，隨後開口道：
“當然，精神力不適症狀，確實不適合切磋。所以，我由衷地希望長官能夠好好恢複身體，畢竟同一個身體不適的人進行對決，會讓我有種趁人之危的羞愧感。”
羞愧感，真稀奇。
藺序然板正著臉看她，剛這麼想，卻見欒綺似笑非笑地對他說道：“肯定有羞愧感了。不過這時候，可能就有人在想，我這麼以下犯上冒犯長官你，怎麼就不感到羞愧。”
她聳肩：“這還不是因為長官說過，‘私人時間，不探討公事’。私人時間，沒有上下屬關系，我最多是在冒犯你而已。”
藺序然覺得，他在這或許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而恰好，欒綺也大步走到門旁邊，她搭著扶手，像是沒有注意到他難言的神情般，甚至還非常有禮貌地說：“回見，長官。下次見面不知道要多久了，但還是期待與你的見面。”
藺序然毫無表情道：“……尋常訓練還是會碰上的。”
欒綺：“也對，除非長官在躲我。”
“……”
欒綺見狀，微微挑眉，拉開門，饒有心情地對著在外面忐忑地站了很久的楊喬副官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然後闊步離去。
楊喬目送她離去後，走進治療室，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沒打起來，真是太好了。
他向前幾步，報告道：“長官，再過一個小時，需要跟a區聯絡開會。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
藺序然起身，頷首。
楊喬跟在他身後，猶豫了好一會兒，悄咪咪地問：“長官，您需不需要這個？”
藺序然腳步一頓，示意他說下去。
楊喬快速地點開個人終端，戳進星網瀏覽裡面，裡面唰然彈出幾本電子書籍——
《教你如何回懟人的一百條句式》
《麥克哈爾——生活暢快的方式：用最禮貌的語句說出最讓人破防的話》
《回擊對手的頂級方法》
藺序然沉默，皺眉，疑惑。
楊喬支支吾吾：“長官，小欒中校平時對我們很溫柔很親和，一旦對上了你，攻擊力強得沒邊。這些，我覺得您可以看一下。星網評分率高達90，大家都在看。”
“……”藺序然靜止好半會兒，垂著的手指輕輕一動，這才道：“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