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音:“……”她想起那隻無辜的烤鴨,很是無奈:“你怎麼還記著這茬?”
她怎麼從來不知道,鄭顥原來小氣成這樣的。
回去的路上兩人沒再說話。
各自都有些鬱悶,卻都不願意先低頭。
不過坐在車上的時候,鄭顥還是沒忘記把謝南音的手塞他衣服口袋裡。
直到車停到樓下,謝南音下了車,提著東西往屋裡走,鄭顥才叫住她。
“謝南音。”
他說:“你當初說找我,是因為鄭遲嗎?”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謝南音是個腦子活絡的丫頭,她有些虛榮,但是小小年紀已經很會討好人,見到她的人,總是誇她乖巧懂事。
可是他知道她是裝的。
她骨子裡就像自己一樣,自私,貪心,狡猾,善於偽裝。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卻讓他總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然而他只看著她一個人也沒有用,因為謝南音的世界裡,似乎有更多人喜歡她,縱然很多都只是出於她偽裝的表面。
謝南音有些怔忪,如果她願意,可以說很多甜言蜜語,但是鄭顥這時候看著她的眼神,讓她什麼謊話都說不出來,沉默良久,她才開口:“是的。”
那時候,他對她又不如何,謝南音跟著鄭遲一起找他,多是看在鄭遲和他母親的面上,要真說有多擔心,那才是騙人呢。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她似乎摸清了鄭顥思慮的症結所在,謝南音道:“如果現在你再次不見的話,我會擔心你的。只因為,你是鄭顥。”
因為你是你,我擔心你的話,只因為你是鄭顥,是……我現在在意的人。
後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鄭顥應該是聽懂了的。
看到鄭顥因為她這句話,眼睛亮了亮,謝南音抿了抿唇,心裡的某個地方突然有些發軟。
之後,鄭顥送了謝南音回房,兩人都沒再說什麼,但是感覺彼此的氛圍有些默契溫情。
謝南音不知道的是,鄭顥回了房間後,從抽屜裡拿出個小盒子來,裡面裝著一塊玉佩。
他摸著玉佩,玉質溫潤剔透,觸手溫涼,雕刻的蓮花圖案栩栩如生,如果謝南音在,會發現他手上的這塊玉,和自己身上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
那是鄭遲臨走的前一天送她的,他們交情匪淺,謝南音也沒有拒絕這點心意。
鄭顥想起那天鄭遲把陳舊的黑木箱子捧到他面前,告訴他那是母親留給他們的。
其實他原本並不想拿這些東西,如果他願意的話,他身上的錢足夠自己富足的過完下半輩子。即便什麼都沒有,他也不至於要落魄到靠母親攢下的這些東西度日。
所以他本來想都留給鄭遲的。
最後還是他那個已經漸漸長成少年模樣的弟弟說:“隨便拿一樣也好,就當留個念想吧。”
後來,他就隨手選了這塊玉佩。
多好笑,他弟弟把錢全交給他的時候臉色都沒變一下,偏偏當他拿起這塊玉時,他能清楚的看見他的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
當時鄭遲大概猶豫了很久,還是遲疑著和他開了口:“其他的你拿走都沒關系,這塊玉我想自己留著。”
鄭顥心想,他大概骨子裡就帶著佔有和破壞的因子,所以即便明明看出了鄭遲的不捨,最後還是拿走了這塊玉。
和謝南音重逢的那天,他其實就已經注意到了她脖子上掛著的玉佩。
他竟然沒有覺得意外,只是後來,不止一次的想,他這樣關注著她,到慢慢心動,這是否也是一種,命中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