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 謝南音放了學便早早收拾東西回去了,她還記得,今天也是鄭遲的生日。
她之前找蔡傑說的時候,蔡傑十分震驚:“我記得,你都沒給我過過生日?”
謝南音:“……”
對於這件事,她真的很難反駁,事實上她並不是個多細心的人, 只有有目標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得十分積極,要不是看鄭遲現在這麼孤零零一個這麼慘, 她也不會起心思給他過個生日。
她只好道:“師父又沒告訴過我你的生日, 而且,您這樣的, 我以為您不會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蔡傑一眼看出小徒弟的心思,笑了笑說:“那可真不巧,我還就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末了, 他還把自己的生日報了一遍,示意謝南音記得到時候準備好禮物。
攤上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師父,謝南音也只能認了:“您放心吧, 我一定會好好記住的。”
得了, 看起來她那記事的小本本還得再加上一筆。
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小金庫縮水的樣子, 謝南音有點心痛。
這一年的深秋天氣幹冷幹冷的, 偏偏這天卻下起雨來,謝南音中午出來的時候沒帶傘,這會兒放學了, 還是鄭遲找她一起走。
謝南音忙說:“今天我要回我家去,不能和你去師父那了。”
鄭遲聞言沉默了下,想了想才說:“你不是說你爸爸這兩天不在家嗎,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直接和我一起吧,今天吃西紅柿牛腩。”
既然安排了生日驚喜,謝南音當然就想盡善盡美,她還定做了蛋糕呢:“別,你可別去買菜啦,中午的時候師父和我說他買好了。”
鄭遲眉心蹙了下:“他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他如今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謝南音心裡想,嘴上卻還打馬虎眼:“當時你洗碗呢,沒聽到也是可能的。”
謝南音堅持要回去,鄭遲自然也沒法子不讓,只好道:“那我們走吧,先送你回去。”
謝南音鬱悶了,她是要繞路去拿定做的蛋糕的呀,這東西如今在縣城還是比較矜貴的,整個縣裡只開了兩家蛋糕店,都不順路,她特意去試吃過才選定的。
何況現在就說了,還有什麼驚喜可言?
在這件事上,謝南音表現得像強迫症一般,她攔著鄭遲,嚴肅的對他道:“我還要先去我姑那,和你不順路,不用你送的。”
鄭遲又不是笨蛋,他也認識謝南音這麼久了,早就發現她一說謊就喜歡瞪著一雙大眼睛看人,一副十足真誠的模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找這樣的藉口,但謝南音不願意說,鄭遲也沒再勉強她,反正,她身邊的事,就沒什麼能瞞得過他的。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於是鄭遲把傘遞給謝南音,“那你去吧,我不和你一起。”
謝南音把傘推回給他:“你回師父那夠遠的,我就幾步路的事,不用傘。”
雨下的並不大,只是有些濕冷,謝南音覺得自己腿腳快,轉個街頭跑過去也就是了。等拿了蛋糕回家去,收拾好了再到蔡傑家也不遲。
但是鄭遲卻固執的把傘推給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謝南音妥協了:“如果你不拿,那還是我送你過去吧。”
謝南音猶豫了下:“那你怎麼辦,師父那可離得不近。”
光走路起碼得近二十分鐘,謝南音總不能讓他淋著雨回去。
他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忽然一起笑了起來,謝南音把傘撐開,沖鄭遲招呼道:“走吧,我們再去買一把傘就是了。”學校旁邊就有一家雜貨店,他們竟然都沒想到再買一把。
鄭遲把傘接過去撐著,大半邊都移到謝南音那裡。
謝南音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笑了笑,把傘往中間推了下:“別光顧著我啦,要是你著涼了麻煩的還是我。”
買了傘,她自己要了新的,到了路口就趕忙和鄭遲分開,自己往外跑了,她來回可還得花時間呢。
鄭遲卻不知道她的打算,兩人分開後他就自己往蔡傑家走了,回到蔡家小樓房的時候,卻見屋子裡安安靜靜的一點人聲都沒有,鄭遲也不在意,蔡傑要麼在樓上畫畫要麼是出去了還沒回來,這種時候,他也沒什麼需要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