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抖了抖自己的煙袋，搖頭道：“王爺，您什麼事情都可以忘，就這件事可不能忘啊——”說罷，他嘆了一口氣：“當年您和那小少爺關系極好，若是不熟的人看見了，還以為你們是親兄弟一般。”
老人的面上浮現出一抹懷念，隨即臉色暗了下來：“那年，王爺你貪玩，六月的天非要鬧著下水玩，當時老王爺去了京城，下人又不敢陪著你胡鬧，你便悄悄的帶著小少爺去了後山的一處水塘……誰知道你當時溺水了，那小少爺也不知為何會識水性，便把你救了上來。”
“你回府以後只是得了一場風寒，但那小少爺卻……沒有挺過來。”老人唏噓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場風寒引發了那小少爺的隱疾，小少爺就……”
程戟瀚聽的愣住了，記憶裡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
這麼說……那真的五皇子，卻是因為自己而死了嗎？“那……他的墓，您可知道在哪？”
“墓？”老人搖搖頭，開口道：“哪裡有什麼墓？當時老王爺回來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大發雷霆，連喪事都不讓他們辦，還責令我們這些下人誰也不許提起他……可憐吶。”
怪不得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程戟瀚嘆了一口氣，拜別了老人，臨走前老人卻拉住了他。
“王爺，雖說這件事與你沒有多大的關系，但始終是因你而起。”老人從房間內拿出一份卷軸，開啟來。
那畫上是一副兩人的畫，畫裡都是小男孩。
程戟瀚認出了自己，旁邊的那個小男孩，想必就是五皇子了。
“王爺，請原諒小的私藏了這幅畫。”老人將卷軸遞給程戟瀚，惋惜道：“當初小的被趕出府，偷了這幅畫，本想賣出去的，後來想想，就當是給自己留個念想吧。現在這幅畫還給王爺，望王爺不要忘了當年的事情。”
程戟瀚鄭重的點了點頭，便辭別了老人。
有了這幅畫，想必那綺羅便會相信自己，自己確實不是那什麼勞什子的五皇子了。
一路回京城，程戟瀚沒想自己居然被攔下來了。
面前站著的，正是一臉不滿的月勉。
“你這段時間去哪了？”
聽到月勉這麼問，程戟瀚急忙下馬對月勉拱手道：“小婿拜見岳父。”
“老夫可是聽說，你帶了個女人上門？是不是？”在言玥回府的時候，月勉早就打聽了一番，得知程戟瀚居然帶了個女人回府，還寵愛有加，怪不得玥兒會出現在言府。
當初離開的時候，程戟瀚是怎麼承諾過自己的？才剛回到京城，便原形畢露了？
“岳父，請聽小婿解釋。”程戟瀚有些急，卻又不能無視月勉，只好開口解釋道：“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誰知程戟瀚還未說完，月勉一掌便打了上來：“廢話少說，老夫今日便替玥兒教訓你這個負心漢！”
程戟瀚險險的避了過去，對於月勉，他是不可能出手的。
但月勉下手快準狠，是打定了主意要讓程戟瀚吃點苦頭。
程戟瀚一邊避著月勉的攻擊，一邊道：“岳父，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婿從未做過對不起玥兒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