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戟瀚一臉茫然的回過頭，手中的酒杯沒拿穩，一下砸在了地上。
“玥兒！”看見言玥俯身在地上，程戟瀚終於清醒了幾分，才發現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他急忙扶起言玥，看見言玥額角上的一個大口子正留著鮮血，頓時有些驚慌失措。
言玥撞的七葷八素的，皺眉扶著額頭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程戟瀚見狀急忙把她抱回了房間，緊接著就沖出去找了大夫。
大夫替言玥清理了一下傷口，又把了把脈點頭道：“程王妃身子無礙，只是撞的有些狠了。老夫會開點藥替王妃調理一下。”
程戟瀚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言玥頭山纏著紗布，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那……王妃肚裡的孩子可有受到影響？”
“孩子？”大夫奇怪的看了一眼程戟瀚，搖頭道：“王爺莫不是拿老夫取笑？剛剛替王妃把脈之時，脈象平穩，不似有喜脈的樣子。”
程戟瀚聽完，愣在了原地，連大夫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言玥睜開眼睛，她早就知道請了大夫來，自己的那番話定然會敗露，便嘆口氣道：“戟瀚，你聽我解釋……”
“你為什麼要騙我？”程戟瀚因為言玥說的那番話，心中欣喜不已，甚至於還動了幹脆辭官回姜城和言玥好好生活的念頭，誰知道……言玥居然沒有懷孕！？
“戟瀚，如果我不這樣說，你此刻已經在戰場上了。”言玥淡淡道，語氣平穩，沒有其他的情緒。
程戟瀚緩緩回過頭，盯著言玥道：“所以你就騙我說，說你懷孕了是嗎？”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言玥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或許這一生，她真的很難再有孩子了。
“你覺得這樣好玩嗎？”程戟瀚露出一絲苦笑道：“欺騙我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好玩？可你，可你也不應該拿孩子來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言玥見程戟瀚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急忙開口解釋道：“我也很想要孩子，戟瀚，你根本不知道我……”
“你說我不考慮你的感受，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程戟瀚步步逼近言玥，一字一句道：“你可知你說你懷孕了，我有多高興？為了孩子，我可以放棄上戰場，我可以放棄保家衛國，我甚至都想好了若孩子生下來，我便帶著你們回姜城，遠離這些是非，可你居然是騙我的。”
言玥見程戟瀚這一次有些動怒了，可她的出發點是為他好，現在他居然指責自己騙了他，言玥的脾氣也上來了，冷聲道：“是，我騙了你又如何？曾經我有過一個孩子你可知道？”
正欲離去的程戟瀚聞言，停下了腳步，他現在對言玥的話已經半信半疑了。
“你可還記得，那年你同還是三皇子的皇上出征，討伐北狄的時候？”言玥淡淡的笑了，思緒也被拉回了從前：“那時候，我確實懷孕了，可是因為那蠱蟲的關系，我不能留下這孩子。”
即使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可言玥始終都有些心結：“我讓季白偷偷幫我拿掉了孩子。後來我看著嬌嬌，看著皇後都有了孩子，我就在想，若我當初任性一些，那孩子或許現在都可以喊我娘親了。”
程戟瀚確實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言玥也早就打算埋在自己的心底，誰都不會提起。
可偏偏程戟瀚以為自己，以為自己可以隨便拿這件事開玩笑。
聽完言玥的這些話，程戟瀚如五雷轟頂一般，他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渾身都在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