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程霽燁像是心虛一樣把手縮了回來，勉強笑道：“嫂嫂我沒事。”
“霽燁，你有什麼心事？”程戟瀚也開口問道，今日的程霽燁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見言玥和程戟瀚一副自己不說，便不會放過自己的樣子，程霽燁像是下定了決心，咬牙道：“二哥，嫂嫂，我……我想我是時候該走了。”
“走？走去哪？”言玥吃了一驚，她以為程霽燁已經打消了想離開的心思了，沒想到這會她居然又提了出來。
程戟瀚沒有說話，只是等著程霽燁把話說完。
“這段時間，霽燁做了許多的錯事。”程霽燁低下頭，很是羞愧的模樣：“當初，當初我怨恨過嫂嫂，甚至於在嫂嫂病重的時候，偷偷的倒掉了嫂嫂的藥，看著二哥那麼愛你的模樣，霽燁是真的很嫉妒。”
言玥表情溫柔的看著程霽燁，不發一言。
“後來，嫂嫂不計前嫌的對霽燁那麼好，霽燁真的覺得很羞愧。”程霽燁再抬頭的時候，眸子裡已經是聚滿了淚光：“霽燁想清楚了……中原終究不是霽燁該待的地方，再過兩日，霽燁便動身回東夷。”
“傻妹妹。”言玥突然握住程霽燁的手，寬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既然你喊我一聲嫂嫂，你便是我的妹妹，哪裡有嫂嫂跟妹妹計較的？”
“可……”
“再說了，若不是你倒掉我的藥，我也醒不過來。”言玥打斷程霽燁的話：“這段時間，你照顧你二哥時，我都看在眼裡，我也很嫉妒戟瀚啊，有你這麼一個真心實意對待他的妹妹。”
程戟瀚看著言玥的表情暗了一下，知道她是想起了言燻，也開口道：“是啊，都是一家人，為何動不動就要說走呢？你舅舅那邊，我自會修書一封給他，你本就是中原人，留在這裡也是合情合理。”
看著言玥和程戟瀚的樣子，程霽燁拒絕的話再也不好說出口，只是她的心中早就下定了決心。
她跟著他們那麼久，是時候回去了，只是為何自己的心中有那麼一絲捨不得。
“二哥，”程霽燁勉強的笑了笑：“舅舅年紀大了，我那些表哥表姐們都不在他跟前。他養育了我這麼多年，我還是要回去照顧他，給他頤養天年的。”
程戟瀚不依不饒道：“這好辦，到時候我會派人將你舅舅接過來。中原始終是個好地方，就算是養老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你就安心留下吧。”
言玥也附和的點了點頭，東夷雖好，可終究比不上中原啊。
見自己實在是說不動這兩人，程霽燁只好嘆口氣，不再開口。
言玥還是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好啦，你就別想那麼多了，這幾日你先安安心心的在揚州好好玩幾天，到時候若你真的想走，我跟你二哥也不會強迫你留下來。”
“多謝嫂嫂。”程霽燁對著言玥笑了笑，心中卻是明白，他們捨不得自己走。
可……自己終究還是要離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