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請問您家大哥是得了什麼病?”程戟瀚從人群裡鑽了出來,季白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程戟瀚!”季白忽然上前抓住程戟瀚,像是很久沒有見到他似的。
程戟瀚先放開了季白緊緊抓著自己的手,看著眼前那個打量著自己的大漢,笑道:“這位是我的兄弟。”
“噢,既然是兄弟!那你也能說話了是吧!”那大漢狠狠道:“家兄日前上山採藥,不知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回來的時候就昏迷不醒,我們找了許多的名醫,都說是中毒,給開了幾副藥方子,都不見好轉,家中也是家財散盡,然後就是他!”說著,指了指站在一旁翻白眼的季白:“這個庸醫,說自己剛來北狄,人生地不熟的,討口飯吃,然後又說我大哥的病他可以治,就給了一副藥方子,結果我大哥吃下去就口吐白沫!”
程戟瀚聽完,皺了皺眉頭,季白的心性他是知道的,斷不可能為了一口飯去討要,想必是為了季澤睿。
既然是為了季澤睿,季白就不會再去加害別人,對於季白來說,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而且季白也不會做這種只留半條命的事情。
“這位兄臺,這裡面應該只是一場誤會罷了。”程戟瀚拱手道:“在下願意賠償之前你們抓藥的銀子……”
“賠銀子就夠了?!我大哥可是連命都沒了!”那人沒想到居然會碰見這個這麼好說話的人,頓時底氣足了一些:“反正我大哥也沒子嗣,這雖然是個丫頭片子,但留下來也能端個茶倒個水……”
“把你的髒手拿開!”季白聽到他這麼說,眸底閃過一抹寒光,上前一步抓住那大漢的手腕,冷聲道。
那大漢只覺得自己的手背就像被無數只小針紮著一樣,疼的急忙縮開手,隨後便看著自己的手背慢慢發黑,很快,黑的就像碳一樣。
“嗚哇哇哇!”那大漢疼的尖叫起來:“你這個妖人!妖人!”隨後連滾帶爬的走了。
“哇,這位大兄弟,對這種人下蝕骨毒,是不是有些奢侈?”一直沒說話的明嬌突然湊了上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季白。
“這是……?算了,戟瀚,我有話要跟你說。”季白連忙拉過程戟瀚到一邊,附耳小聲道。
留下明嬌和季澤睿大眼瞪小眼的,明嬌看了看那女娃娃,開口道:“小鬼,你也不簡單……你是毒罐子裡泡大的吧?”
季澤睿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站到了一旁。
見拉著程戟瀚夠遠了,季白才小聲道:“你怎麼會在這。”
“說來話長,你又怎麼會在這?我記得你不是先回去找三皇子了嗎?”程戟瀚反問道。
誰知道一提到徐靖宇,季白的一口牙就咬的嘎吱嘎吱響:“別提那個莫名奇妙的人,簡直就是有病……對了,他有沒有跟你聯系?”
“沒有,我們斷了聯系……只是聽說他帶著大軍打過來了。”程戟瀚見他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隨即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戟瀚,你母妃……死了。”季白的神色忽然凝重起來。
程戟瀚聽完,吃了一驚:“怎麼回事?我們走之前不也是好好的嗎?”
季白點點頭道:“我們走的時候確實不嚴重,但是等徐靖宇回去之後……你母妃就被發現自殺了,我掉的那把匕首就橫在脖子上。”說著,季白做了個手勢。
程戟瀚根本就沒想到,這個程王妃會這麼快就去世了。
當年程王和程戟瀚的親生母親成親的時候,還不是程王,那時候他的母親只是江南水鄉一個小小布商的女兒溫婉言,因為皇帝召見,見他母親長的水靈可愛,便賜婚給程王。
程王並不喜歡溫婉言,卻又因為皇帝的命令不得不在將她取為正妃。後來程王娶了側妃,也就是現在的程王妃。
程戟瀚出世不久,溫婉言就因為身體太弱鬱郁而終,於是程王便把她扶正,成為了程王妃。
程王妃十分不喜歡程戟瀚,她想不通的是,明明自己的兒子才應該是世子,為何最後變成了程戟瀚為世子。
恰逢皇帝忌憚程王手上的勢力,於是程王妃便慫恿著程王將程戟瀚送入京做世子。
說實話,程戟瀚對這個程王妃,委實沒有一點感情,他詫異的不過是為何程王妃會選擇自殺。
“明明就是程王妃害怕自己勾結北狄的事情敗露,所以才一了百了。偏偏那徐靖宇像得了失心瘋一樣,說是澤睿動的手。”季白憤憤道。
“靖宇他……懷疑澤睿?”程戟瀚這下更加詫異了,那明明就是個孩子,為何徐靖宇會懷疑她?
“還跟我說什麼,什麼叫童絕的組織……”季白繼續喋喋不休道。
然而程戟瀚卻是看向了季澤睿的方向。他知道徐靖宇的性子,斷然不可能把這種離譜的事情強加於一個孩子身上,這裡面一定還有其他隱情。
“對了,我還沒問你,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姑娘是誰?你別告訴我就這麼短短幾天之內,你就找到了你的側妃。”季白也順著程戟瀚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見明嬌蹲在地上逗弄季澤睿。
程戟瀚搖搖頭,決定先把明嬌的身份隱瞞住,開口道:“路上遇見的一個姑娘罷了。”
“真的麼?”季白疑惑道,毫不避諱的看著明嬌:“怎麼可能只是個普通的姑娘,她居然連我的蝕骨針都認得出來。”
“她也知道一些醫術,”說著,程戟瀚將自己被打暈的事情說了出來,卻隱瞞了明嬌是如何給自己解毒的。
季白這才點點頭,隨即嘆口氣道:“罷了,我現在也沒心思管別的,就想救出玥兒,然而開開心心回我的中原當個逍遙散仙……話說,你有玥兒的訊息了嗎?”
程戟瀚搖搖頭,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言玥的下落,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言玥肯定是落到了北狄皇族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