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了想,醫生還是對著白風問說:“你看咱這孩子多懂事啊,說的多好啊,你一個大人還沒一個小孩明白事,你要真覺得失去老婆很難過,呃…雖然我也不建議你去選擇陪她,她不在了你就更應該好好的生活,像她愛你那樣,愛你自己愛你的孩子,這才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該做的。”
醫生還不至於跟著白茶一起,讓白風問去死。
雖然白風問也沒有說季清月是死了,但是其實看這個情況大機率也是兇多吉少,可能就是在外面被殺害連屍體都沒找到。
當然了,這些他也不會多問細節。
“你要是做不到呢,那也沒關系是吧,很多人他都做不到,但是你不能夠把你這些東西轉移到無辜的人身上,那孩子沒了媽孩子不痛苦嗎?那孩子怎麼沒有把痛苦發洩在你身上呢?”
白茶在一旁眼睛一亮。
對啊。
她也可以鬧著哭著喊要媽媽,也可以折騰白風問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成年人和一個三歲小孩之間的較量,三歲小孩還是容易受傷的。
白風問無話可說。
他頹廢的低著頭,身上爬滿了蟲子。
白茶麵色有些複雜的看了看他,然後從兜裡拿出了鏡子照了照自己。
她身上的蟲子少了幾條。
白茶默默收回了鏡子,大概知道怎麼在這七天裡除蟲了。
白風問最後還是開了安眠藥,但是醫生只開了三天的量。
倒不是說真的害怕白茶藥死白風問,而是看白風問這個狀態真的很糟糕,怕他自殺。
回去的路上,白風問十分的沉默,而白茶離他遠遠的,主要是惡心他身上的蟲子。
但是白茶注意到,哪怕周圍的這些人此時也沒有在看白茶,他們和白茶也沒有任何關系,可是有些人的身上還是有蟲的。
她幾乎是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所有從身邊過去的人。
真的很怕那些蟲子掉在自己的身上,雖然她可能身上也有蟲。
不過從這一點上來看,這些蟲也不見得一定是跟她有關系。
蟲子,也不一定就是惡意,或許就是生蟲了。
回到家後,白風問就把自己關了起來,一如既往。
白茶也沒理他,她認真打量了一下此時此刻的家。
和現在她生活的房子,整體的佈置沒什麼特別大的變化,只是一些設施傢俱等後來被換掉了。
白茶還看到了客廳的一個全家福。
那是年初過年的時候,他們三個人一起拍的。
白茶穿的像個年畫娃娃,額頭上還貼了一顆紅色的水鑽,紮了兩個馬尾,臉頰塗得格外的紅,嘴上還抹了點口紅。
旁邊的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溫柔的笑容,他們兩個的穿著就比較清淡素雅了,顯得白茶更加的突出。
這張照片,白茶在後來的相簿裡面並沒有看到過。
白茶走過去,正在認真的看著那幅畫,忽然見到白風問那個位置上,他照片的眼睛裡有一條蟲子鑽了出來,啪的一下落在了相框的底下。
白茶:“……”
她默默後退,同時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