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現在的樣子狼狽到,比柳如意看起來慘多了。
她腿上受的傷,流的血,已經將地面這一片的積水染紅。
手臂上肩頭上還有玻璃渣。
臉上也全是血痕。
髒兮兮的,只有一雙眼睛還能看清。
“好痛啊,你一直這麼痛嗎?”
白茶聲音斷斷續續的,眼皮子也時不時的想要閉上。
她其實現在真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
柳如意身體微微發抖。
“為什麼要待在天臺呢?”
白茶艱難的挪動了下手,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的手指都冰涼的很,誰也別嫌棄誰。
“把傘撐開。”她又說了一遍。
柳如意目光落在自己那把傘上,還是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白茶也知道,這不可能那麼輕易的。
那些傷痛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面對的。
她都已經要疼的崩潰。
白茶閉上了眼睛。
她開始強行召喚自己的力量。
因為她的傘也要維持不住了。
但是不行,她和自己的力量之間就好像隔了一個世界一樣,又或者確實是隔了一個世界。
再次聯系失敗,頭頂的菟絲花也徹底不堪重負,出現了大片的空洞。
雨,再次掉了進來。
白茶深吸一口氣,猛的一個起身,抬手抱住柳如意,將她護在懷裡。
“柳如意!拿起你的傘!”白茶痛苦的說道。
她有些艱難的抬頭看向天空。
“柳如意,把你的傘拿起來,站起來!”
再不站起來,她也真的沒辦法了。
她只能動手了。
因為她唯一能動用的力量,就是柳如意身體裡的菟絲花。
不……等會……
手心裡忽然有些發燙。
白茶看向自己的手掌,有一團細細的黑線正在蠕動。
是太歲。
這玩意兒怎麼進來的?
黑線伸出了一根,觸碰到了從天而降的紅色的雨,那雨瞬間被吸收,直接變成了真正的雨水。
白茶眯了眯眼。
太歲,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