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在旁邊還維持著幼年的韓瀅瀅狀態呢。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韓瀅瀅。
韓瀅瀅也在此刻回頭看她。
“謝謝你，姐姐，你走吧。”
韓瀅瀅握著身邊韓紅梅的手。
“我不想讓她那麼痛苦，如果她永遠都不願意醒來，就不要叫醒她了。”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被叫醒。
道理哪怕他們都懂，可他們就是心甘情願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那是痛苦的，卻也是舒適區。
醒來，也一樣痛苦。
有些人醒來可以脫胎換骨，然而有些人醒來就會死去。
因為醒來是一回事，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白茶嘆了口氣。
“好吧，反正我本來也只是想問問你媽媽，應該把你送到哪兒，既然這也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們。”
她聳了聳肩。
“但我怎麼通關呢？請問韓紅梅女士，我是你最滿意的小孩嗎？”
韓紅梅抬頭。
她沒吭聲。
她在猶豫和掙紮。
“媽媽，讓姐姐離開吧。”韓瀅瀅輕輕地拉了拉她。
韓紅梅看向韓瀅瀅。
女兒的面上帶著笑容，看起來是那樣的，幹淨明亮，是這片昏暗的，只有血紅色世界裡唯一的光。
她心痛如刀割。
因為這裡是她的心髒。
雛菊種在她的心髒上，卻沒有帶來痛苦，而是在一直給她傳送溫暖的力量。
可她能反饋回去的，只有痛苦。
韓瀅瀅的力量是有限的。
等到那有限的力量將要消散，就像白茶那樣，她需要力量的補給時，韓紅梅能給她的，也只有像對白茶那樣的力量。
白茶痛苦的吐血倒在她懷裡的樣子，她又怎麼能忘掉呢？那是自己女兒的樣子。
韓紅梅抬手，將韓瀅瀅抱進自己的懷裡，其實此時的韓瀅瀅已經長得比她要高了。
她在自己女兒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一口。
韓瀅瀅察覺到她的心，眼淚終究還是控制不住的落下，但卻又很快化成白色的光點飛起。
她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最後一點靈魂之力，她沒有眼淚。
“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就能通關了，你不是我的孩子，我做不到承認你。”
韓紅梅看向了白茶，眼裡滿是決絕。
她仍然無法放下和接受，但她可以為了女兒放下和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