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看了一眼房間內,沒有打算進去,種下山楂樹枝她就想走。
然而屋內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動靜,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大夏天的,卻好似平白生出了冷風。
白茶回頭,看著院子內的兩層樓,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這附近幾個市這種自建的平房,風格都差不多。
推開堂屋的門,門內就是客廳,靠牆的位置擺著一排櫃子,最正中的位置放著三個遺像。
左側的是顧柏雪,那應該是她大學時候,那會兒的狀態還很好,笑的非常的燦爛,也遠比後面為了還債還不上的社畜形象漂亮的多。
只是是黑白的。
右側的是顧媽媽,看起來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嘴巴笑起來的弧度和顧柏雪一樣。
但顧柏雪的眉眼還是更像爸爸。
中間的顧爸爸的照片,是他要更年輕時候的一張照片。
沒有被溺死在那場雨天裡,臉也沒有發腫發白。
白茶視線從三張照片上收回,掃了一下屋內。
屋裡的東西都用白布蓋著了,畢竟會落灰。
而剛剛掉下來的東西,是茶幾上的一個盤子翻了下來。
茶幾上蓋的也有布,不知道怎麼掉的。
白茶走上前,把地上的盤子撿起來。
在倒扣的盤子下面,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的,是一顆薄荷糖。
白茶動作僵住。
良久,她小心的把盤子放回佈下面,又撿起了那顆薄荷糖。
這裡是現實,這不是道具。
這裡是別人的家,不是她的家。
但她握了那顆薄荷糖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的撕開了。
大夏天的薄荷糖也有點化了,有點黏包裝皮。
白茶沒有表情的把薄荷糖送進口中。
嗯……過期了……有股味兒。
但還是甜甜的涼涼的。
她最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三張照片,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