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得差點閉上眼，看看旁邊的人，睜著個大眼睛聚精會神地，跟上課似的，他開董事會都沒這麼認真。
林向晚緊張地握緊了毛毯下隱隱冒汗的手，她昨晚剛重溫過一遍電影。還有一分鐘，男女主就要在浪漫無比的背景音中接吻了。
還有二十秒。
她深呼吸，偏過頭。
江敘怎麼……快睡著了！
林向晚從毯子下伸出小手，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江敘掀起耷拉的眼皮兒，以為她要和自己說什麼，便側了側腦袋靠過去。
十秒。
影廳裡漫溢著立體環繞的抒情歌曲。
她一把拽住江敘的衣領，在他錯愕地轉頭看過來的時候，林向晚閉上眼睛，與熒幕中的情侶同步，精準地吻住了男人的唇。
她歪著頭，兩人的鼻尖交錯。滾燙的呼吸纏繞，林向晚回憶著她看的攻略，要慢一點，循序漸進地，先是緊貼唇瓣，再慢慢伸出舌頭往裡探。
江敘始終睜著眼睛。
在她的舌尖觸碰到他牙齒的時候，微微張開放她進去，感受她毫無技巧在口腔裡橫沖直撞地勾勒，品嘗到了那一點被裹挾著的淡淡的荔枝清香。
音樂聲漸漸小了。
林向晚松開了手，離開那片棉軟。女孩臉上的紅暈未消，在熒幕光的照耀下昭示著剛才的大膽。錯亂的呼吸也是證明。
太青澀了。
江敘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雙眸晦暗不明。
學習過，但學藝不精。
“你還生我的氣嗎？”
林向晚努力平複著，小聲開口，不知道他會不會被自己的主動嚇到。
原來是這樣。
江敘眯著眼睛，他當她邀請他來這鳥不拉屎沒半個人的地方看電影是為了什麼呢？還為此特意放棄來之不易的喝可樂的機會，保留嘴裡那點淺淡到幾乎沒有的荔枝味兒。
“不生了。”
江敘滾了滾喉結，啞聲說。
她知道什麼才叫接吻嗎？
力氣這麼小，別人還不得以為他不讓她吃飽飯。
話音剛落。
男人強勢的氣息再度包圍了上來，一手扣著她的下巴，另一隻手從她的後頸開始遊刃有餘地撫摸，所到之處愛欲四起。
林向晚被吻地渾身燥熱，頭腦昏昏沉沉，她是十足的理論學家，可實踐經歷實在少得可憐。她根本沒學會該怎麼在這密密匝匝毫不留情的吻中呼吸，她快要暈死過去了。
江敘當然知道。
卡著時間停了下來。
電影還在放，可在場唯二的觀眾都無心再看。
他起身拉著她就往外走。
林向晚手忙腳亂的拿著毯子，音調軟糯：“江敘，還沒看完，去哪裡？”
去哪裡？
人女孩費心費力親自設計好了，繞這麼大一圈笨拙地哄他開心，不自知地挑起他心底壓抑許久的慾念。
他沒道理再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