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低沉沉,又帶著青年男性獨有的清朗溫潤,語氣裡滿是委屈像是被負心人傷了的小姐。
聽得姝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有時候真的能被他氣死,抬手想要推開他的腦袋,“說什麼混話,還不是因為他是你大哥我才誇,外面那麼多更優秀的人,我可曾誇過誰?!”
江林木低垂著睫毛,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攬在她腰上的手收緊幾分,臉頰似有若無的蹭了蹭她的脖頸,“你都好久沒有誇過我了。”
一陣戰慄之後,姝奕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房門,確認關上了她才鬆了一口氣,現在家裡到底是有旁的人,若是讓人瞧見或者聽見什麼,她便是一頭撞死在這房裡,也打死不出去見人了。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江林木勾唇一笑,聲音裡都是壓制不住的愉悅,“我早就把房門栓死了,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炕上疊好的衣服,淡色的唇帶著幾分急切緊緊銜住了她的朱唇,使得她的唇色越發紅豔誘人。
第二日天邊泛著魚肚白,江林木那張冷淡禁慾的臉上,帶著饜足愉悅的神色醒來,側頭看了一樣還在沉睡的人,他那淡色的薄唇翹起。
在她仍舊泛紅的眼尾處落下一吻,這些日子因為家裡多了人,他們二人也都不怎麼行這是,憋得久了他便有些收不住,稍不注意便將人折騰的有些狠。
這天開著窗,便是不蓋被子都能熱出一身汗,看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紅梅點點,江林木一雙陰鷙冷色的眸子,撒發著愉悅滿意的光。
他今日還得去書院上半日的六藝,中午散學便開始放農假,這個時辰也不得不起來,卻有些不捨的吮一下她那紅腫濃豔的唇。
引得睡夢中的人像是受驚似的,哼唧著推搡著他的肩頭,身子也下意識的扭動,“不,不要了,快退出來了,不,不要了……”
聽著她那未散妖媚的嗓音,還有那告饒哀求的話,江林木的眸色暗了又暗,吐出的氣息也變得灼熱異常。
奈何時間不許他再欺負人,在心底暗罵一聲,磨磨後槽牙翻身下炕,他生怕再耽擱一息就拿不動腿,這六藝也不用學了。
姝奕醒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陽光明媚,樹上的蟬喊得撕心裂肺,視窗偶爾吹過來一陣風,都帶著溫暖的熱度。
與其說是睡醒,倒不如說是被熱醒的,院子裡飄著淡淡的柴火香,隱約好像聽到了祿安說話的聲音。
姝奕躺在炕上緩了一會兒,即便是什麼都不做,這身上都是汗津津的,她真的不是很喜歡夏天。
更不喜歡這讓她心煩的秋老虎。
炕頭放著一套幹淨的新衣服,這顯然是江林木今早給她找出來的,昨晚她收拾出來要帶回家的東西,這會兒也都闆闆正正堆放在箱子裡。
姝奕活動了一下痠疼的腰身,穿好衣服剛下地,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靠近房門。
下一瞬男人含笑的眸子出現在她的眼前,姝奕訝然的看著對方,“夫君今日上午不是要去學六藝嗎?怎麼還在家裡?”
江林木手裡端著一個託盤,上面是他盛出來的涼面,“這都已經快要未時了,娘子這是睡蒙了不成。”
半個時辰前他已經散學回家,見人還在睡,便也沒有吵醒她,這會兒本想著將人叫起來吃飯,剛好一進門她也醒了。
反應過來她這一覺睡了一上午,姝奕臉色有些泛紅,卻也不想承認是自己的錯。
“你早起怎麼也不叫我啊。”
江林木眉眼彎彎,那些冰冷和陰鷙,這一刻都化作暖陽的光,溫柔的照亮了眼前人。
“娘子昨夜辛苦,為夫哪裡捨得喊醒你,快些洗漱收拾一下吃飯吧。”
看著他滿眼都是打趣的神色,姝奕沒好氣的抬手搡了他一下,洗漱過後兩人在自己的小房間裡吃飯。
“大哥應該今日過來吧。”
“信上是這樣說的,但也可能明日過來,無妨這兩日咱們都收拾好,只他過來咱們就直接往家走。”
吃著江林木的做的涼面,姝奕眉眼都是笑,真男人好像對廚藝這方面很有天賦,這涼面她只教了一次,他竟然做出來的味道,比她做的還要好許多。
這涼面加了些花生醬,又有食茱萸和醋搭配著,酸辣濃香一口下去胃口徹底開啟,這大熱天吃完一碗都不會冒汗,反而精神頭都好了許多。
“夫君,近來做的飯菜越來越好吃了。”
江林木剛好吃完碗裡的最後一口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來昨夜我伺候得娘子還算滿意,今日都已經學會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