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鞭抽出,同樣的動作,相反的位置落點,再次從他脖頸另外一側劃過,血珠慢慢沁出。
他狼狽不堪地跪在了地上,手中的劍撐著地面,勉強能夠讓他半跪著而不倒地。
長鞭化成利劍,她看著他,不解氣,一點都不解氣,那些死在他手上的冤魂,上官妍,血獵宮百條人命全因為他一個人的野心而藏送。
她的劍握緊,站在他的面前,“宮鉞,這是你欠他們的!也是你欠我的!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逃避了,世界有多險惡,我就有多陰險!”
他全身都是冷汗,脖頸上兩道血痕越來越明顯,臉色煞白。
他突然冷笑,嘲笑她的愚蠢,“你如此信任宮寒楓,你以為他是為了你甘心讓出皇位的嗎,這一切不過是他的預謀,用來不斷接近你的預謀。”
他的手突然捂上自己的臉頰,那裡已經被劃破了皮淡淡的血滲出,他甚至都沒有看到她出手。是什麼,是什麼讓她變得如此?
“騙我,欺我的人,我自會一一討回,宮寒楓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一個將死之人說的話,我會信?”
“宮寒楓不過是信了預言,才對你如此,他同樣不甘心,不願屈居人下,讓我做替死鬼罷了。”
他的聲音顫抖,對未知死亡的恐懼,對疼痛的隱忍,左右肩胛骨被刺穿,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痛。
她薄唇輕啟,聲音清冷,“到此為止。”然後一包藥粉撒在他的身上,轉身走人,“這是你欠我的!”
“啊!”宮鉞痛苦地倒在地上,筋骨斷裂的痛苦,“你殺了我!殺了我!”讓他斷骨,廢掉武功,成為一個徹底的廢人,不如讓他去死!他不想要成為一個廢人!
她冷哼一聲離開,沒有看他一眼。
宮鉞在她離開後,悽厲一笑,想不到他會落到這個地步,這一生他以為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最後落得這般悽慘下場。
與其這樣半死不活,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這世界溫暖總是那麼少,殘忍總是最多,他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這種悲劇的下場。
他突然瘋狂大笑,大笑過後,變得冷靜,變得解脫。殷紅的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衣,從此這世間任何冷暖,任何血腥與他再無關了。
一個男子,冷硬的輪廓,唇角噙著笑意,這笑容中透著魅惑。俊美如廝的側臉,在光的打磨下,透著致命的誘惑。
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不帶一絲感情,“埋了吧。”他搖頭,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冰涼的眸光中帶著寵溺,“這女人也太狠了吧。”
“主子,如果預言是真的,您這樣做是承認了她的存在了嗎?”
“預言……真的會實現嗎?”他喃喃細語,神色落在宮鉞的屍體上,冷漠一笑。
天佑國還是一片平靜,沒有誰知道野心極大的宮鉞已經死了,接下來又是誰會接替天佑國。
這一切都不用他們擔心,他們只需要過好自己的日子。
她再見到宮寒楓,他已經處理好了天佑國的事。
宮寒楓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讓天佑的大臣相信宮鉞竟是因為看透了世俗要遠離凡塵喧囂,去到大山深處的旮旯裡隱居去了,還留下傳位詔書。這種荒唐的事說來她都不信,那群狐貍會信,那可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