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梔察覺到異樣後主動攔下任一舟的酒杯說:“可以了,不喝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呀。”任一舟晃晃剩下的半瓶酒,示意自己還很清醒說:“而且,我確實是喜歡林安然啊。”
……
“一舟。”任旭升也加了進來試圖打斷他。
“不是,你們這麼緊張幹嘛呀,”任一舟忽然笑了起來,“是有誰規定我不能喜歡她嗎。”
“沒有。”安然接住話,仰頭喝下一大杯酒敬他說:“謝謝你喜歡過我。”
她把他對她的【喜歡】定義成【喜歡過】。
一字之差,林安然就又一次成功掐斷了他所有有可能的念想。
這人可真狠心啊。任一舟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這會兒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只有說沒關系,最起碼她現在拒絕人的話術要比以前客氣委婉了很多。
一整晚,陳遙都在不停給顧栩冬夾菜,像是一種刻意的佔有慾的表現。
她喜歡顧栩冬,喜歡到即便他從沒給過回應,但還是跟著他來了滿縣;喜歡到總是滿心滿眼都是他,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安然裝作不在意,卻又忍不住往對面看,碟子都快被堆出一座小山了,顧栩冬還是一筷沒動。
林安然知道自己這樣不應該,但確實,看上去心情有點好。
火鍋燙到後面,大家都吃累了,誰也再多吃不下一口。
放下筷子,老朋友們久別重逢開心地天南海北聊著,只有顧栩冬和林安然全程沒跟彼此說過一句話。
任一舟還在繼續開酒,喝到後面安然臉上開始一陣一陣發燙,腦袋也漸漸有些昏沉。
“我不行了。”安然及時喊停認輸,僅剩不多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再喝了。
萬一真喝多了,她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躺在地上纏住誰就開始撒潑打滾。
她還沒跟顧栩冬“對峙”呢,她不能放縱自己,她得留著點精神。
“一會兒我先送他們回去再來接你。”宋梔跟任旭升說。
顧栩冬先接了話:“不用,你把陳遙送回去就行。”
顧栩冬今天也喝了不少,只是跟林安然比起來還算清醒。
他只說了要送陳遙,那剩下的人,就只有林安然了。
“我們一起走回去。”顧栩冬今晚第一次跟安然講話。
像是對她說,又像是在和所有人說。
“你不怕她誤會?”林安然目送車子離開,然後跟顧栩冬一起走進了夏末的夜裡。
這兩年,不僅白樺鎮變了,滿縣也變了。
城裡裝了不少路燈,一路都是晃著飛蟲影子明明滅滅的光。
“誤會什麼?”顧栩冬明知故問。
林安然也不接茬:“你說誤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