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顧栩冬拉住她,目光筆直追隨對面眼神裡的閃爍,而後,林安然聽到他說:“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個名分了。”
耳邊一陣短暫空白,連著錯亂的心跳,讓林安然慌了神。
這樣,算是表白嗎?
那是不是也太委婉了一點。
可如果這樣都不算的話,那這該死的心跳又是怎麼回事?
林安然紅著臉,腦海一片混沌組織不出半點只言片語。
顧栩冬笑了下,他喜歡看她這樣偶爾笨拙、眼神慌亂無辜的樣子。
少年又一次朝她靠近,帶著微風落在林安然耳邊輕聲說道:“比如,是比普通同學還要再好一些的,同桌。”
心跳的節奏,徹底亂七八糟。
林安然全程屏著呼吸聽他說完這些話,甚至覺得如果顧栩冬再晚一秒離開,她就真的要窒息了。
“我……考慮一下。”林安然努力按捺下內心的躁動,低頭避開他的眼神說:“你快走吧,樓道裡那些花還在外面凍著呢。”
再不走,林安然和花,都要不行了。
等他走後,林安然這才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床上。
少女低著頭,雙手捧住滾燙的臉頰,就這樣過了好久,林安然臉上的羞澀與內心的悸動,才好不容易漸漸平複下來。
——
顧栩冬回到家時,兩盆半人高的綠樹把家門前的空地鋪滿了春色。
生機勃勃,但同時也半擋住了對面的出口。
聽電視機裡的聲音,顧栩冬想他們應該是都沒出門,暫時也沒有要離開滿縣的打算。
鳩佔鵲巢。
顧栩冬開門時,腦子裡不知怎的想到的就只有這四個字。
雖然不太準確,但確實是一群討厭的家夥。
開了門,顧栩冬找東西把門撐住了敞開著,自己開始慢慢往家裡挪動這兩棵樹,第二盆剛搬挪到門口的時候,對面門開了。
女人穿著一身精緻的紅色睡衣,外面又隨意披著個紫貂皮大衣,隔著門縫客氣卻又趾高氣昂地說道:“您好,可以小點聲嗎,家裡有小孩,剛才已經吵到過我們一次了,再這樣我就聯系物業投訴了。”
顧栩冬直接笑出聲。
小孩?林子耀那樣子看上去可真不像個小孩了。
再說了,知青苑這老舊小區,別說找物業投訴了,物業老李有沒有上班都還不一定呢。
溫玲玲這副富家太太的做派,在滿縣無效。
“天還沒黑呢。”顧栩冬直起身,神色輕蔑。
意思是你就算真的找物業老李來,這個時間也沒有說不讓人搬東西的道理。
“是你?”溫玲玲認出他後明顯臉色一驚。
顧栩冬只冷笑一聲,繼續彎腰搬動自己的花盆。
他實在懶得跟她多費口舌,他還要忙著鋪一片春色送給林安然。
“老公……”溫玲玲回頭喊林愛民,“你快出來看看呀。”
“怎麼了?”林愛民出來的時候,顧栩冬已經搬完了所有的盆栽。
“你看,”溫玲玲指了指對面說,“上午安燃帶回來的那個男生,現在在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