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看起來拽拽的。”顧栩冬笑了下說,“就叫小黑吧。”
不是,這兩句話有什麼關系啊!
安燃被他逗笑了,甚至連小黑都沒忍住翻身“嗷嗚”一聲表示無語。
算了,小黑就小黑吧。
賤名好養活。
“小黑,以後你就叫小黑啦。”安燃把盒子捧高一點,低頭輕聲說:“你要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長大。”
“會的。”顧栩冬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最後選了帶小黑回家嗎?”
“為什麼?”
“因為它像你。”
顧栩冬又笑了,摸了摸小黑的腦袋說:“那我應該,還是比它白不少的吧。”
但你倆給人的感覺一樣。
看上去脾氣臭臭的一身冷漠不易接近,實際上只是因為生活裡那些不太美好的曾經過往,變得沒有安全感,自己給自己穿上了一身冰冷堅硬的盔甲。
林安燃想做他們的底氣,成為他們轉身回頭就能看到的安全感。
快出花卉市場的時候,顧栩冬突然停下問她喜歡什麼顏色。
“綠色。”林安燃答得毫不猶豫。
離開南河這麼久,她唯一偶爾懷念過的,就是南河隨處可見的茂盛又鮮活的綠色。那種植物紮根土地,安靜又努力向上的生命力,無數次安慰過她。
滿縣很少有綠意盎然的時候,尤其是冬天,目之所及都是灰突突的無趣和衰敗。
顧栩冬跟旁邊老闆要了兩盆綠色盆栽,又定了兩棵等人高的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綠植,然後寫了地址要老闆這兩天抽空送到家裡。
“快過年了。”顧栩冬說,“買兩盆花,喜慶一下。”
您買的那是花嗎?您是準備提前過植樹節了吧。
不過林安燃還是很開心,抿嘴笑了很久,才又問:“顧栩冬,以前你都是怎麼過年的?”
以前他都是一個人。
顧栩冬也沒刻意避開這個問題,自然答道:“劉燁家人多,方悄是女孩不方便 ,所以每年我都會去張揚家蹭年夜飯,然後吃完就回家睡覺。”
雖然顧栩冬說的很輕松,靚姨他們一家也都很熱情,但林安燃能想到那種感覺一定很難受。
除夕,闔家團圓的日子裡,一個人臨時加入到一個家庭,然後熱鬧過後又一個人回到冷冷清清的房子裡,開始新的周而複始的一年。
“那今年就不去了。”林安燃說,“今年我們就在自己家裡包餃子。 ”
“好。” 顧栩冬笑著,眼神裡不自覺流露出幸福和寵溺。
林安燃又說:“以後每年新年,我們都在家裡過,哪也不去。”
直至此刻,顧栩冬才突然真真切切感受到,以後他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林安燃給了他一個家,一個有她有小黑在的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