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燃攥著被子:“我晚上睡外面,你有事叫我。”
顧栩冬又是偏頭一笑:“林安燃,你真挺有意思的。”
“怎麼了?”林安燃裝聽不懂,“我睡得淺,你喊我就行,我聽得……”
“就睡這。”顧栩冬沒等她說完,直接伸手拉她回來坐在床上。
林安燃臉像夏天熟透的番茄,眼神閃爍著避開他的灼熱目光說:“我睡覺不老實。”
“沒關系。”顧栩冬說。
“我還有可能說夢話,磨牙。”
“我聽不見。”
“我也許會夢遊。”
“那更不能一個人睡外面了。”
“我……”林安燃還在想理由,顧栩冬直接笑著翻身躺下說:“關燈睡覺。”
毫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昨晚顧栩冬睡得早,加上她只一心擔心他的傷,所以昨晚睡在他身邊,林安燃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但是今晚不行,今晚顧栩冬安靜的呼吸起伏就近在耳邊。
窗外月色清亮。
林安燃慢慢轉過頭看著旁邊睡著的人,顧栩冬閉著眼,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輕顫。但她知道,他沒有真的睡著。
此時此刻兩個人的沉默,只是因為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心裡那份怦怦然的悸動。
這是十幾年裡第一次,林安燃面對一個人時既忐忑又興奮,既期待又隱忍著不敢讓自己更近一步。
直到顧栩冬也翻了個身,林安燃這才嚇一跳似的重新躺好了,雙手交疊壓在身前,一動不敢動。
這晚,時間漫長的似乎比任何一晚都漫長。
再去學校是三天以後了。
這三天裡,顧栩冬在林安燃的強烈要求下一次門都沒有出過,每天的活動範圍和內容就是臥室和客廳來回換著地方坐著或者躺著。
“林安燃,你有沒有覺得我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顧栩冬問。
一大早林安燃就蒸了蛋,沖了奶,然後又盛出昨晚就熬好的骨湯擺在他跟前。
“有嗎?”林安燃給自己也盛了碗坐在他對面轉著眼睛思考:“好像是有一點哦不一樣,但說不出來,怎麼了?”
林安燃話很多,但明顯敷衍沒有在認真回答這個問題。
顧栩冬無奈擠了個禮貌的微笑,最後提醒她說:“我胖了三斤。”
林安燃笑到沒忍住嗆了自己一口,好不容易才平複過來:“那不是很好嘛。”
確實好,一天一斤,顧栩冬覺得自己再這樣被林安燃好好的養下去,體重攀升到兩百斤也不是完全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