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她想跟他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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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生氣？”林安燃抿著嘴角, 脈脈抬眼看他。
顧栩冬眼中笑意始終未去：“我為什麼要生氣。”
林安燃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心中的那份不確定。
即便此刻，顧栩冬以從未有過的溫柔面對他，她心裡依舊有不安與忐忑。
她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 又或者, 他願意為了自己退到哪裡。林安燃害怕, 自己一腔熱血要闖的地方, 是永遠不會對人敞開的禁地。
見她沉默，顧栩冬離開靠背微微探身往前。
兩個人的呼吸再次交纏在一起。
“林安燃。”顧栩冬同樣猶豫著不知道應該怎樣跟她說。
“我媽走了以後，這些年，我都是一個人過的。”顧栩冬想了下,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鬆一些說：“甚至在你搬來之前，我連個鄰居都沒有。”
說到這裡，顧栩冬也覺得自己過得冷清到有些好笑，於是低頭扯了個不可察覺的苦笑繼續道：“我就是習慣了做什麼事情都一個人, 就算是張揚他們和我認識這麼久, 很多事, 其實他們也都不知道。”
少年一言一語如夏夜貫穿林蔭路的風，徐徐吹到她耳邊。安燃聽著, 心裡如漣漪般泛起陣陣酸澀。
顧栩冬是這荒原上的枯木，日複一日，獨自寂靜地等待著他的春天。
“所以我媽回來那天晚上, 我是很慌的，我沒想過她會回來，也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後來我跟你說我的事和你沒關系，也是因為我不想拉你進來，到我本就混亂不堪的生活裡。”
客廳依舊熱鬧, 張揚跟任一舟在聊著不知所以的冷笑話，逗得其他人忍俊不禁。
跟外面比起來，這邊安靜的就像深不可測的星際一樣無聲運轉。
林安燃腦子很亂，甚至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顧栩冬才鼓起勇氣般說道：“但我想試試，試試多一個人參與到我的生活裡，未來會是什麼樣？”
林安燃漆黑的瞳孔如煙花綻放，直至將對面的人完全裝進自己眼睛裡才肯罷休。
原來，人在心跳快到臨界的時候，是會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與脈搏跳動的。
時間彷彿又過去了許久，顧栩冬問：“你願意成為那個人嗎？”
林安燃緊張地根本說不出話。
顧栩冬應該也是從沒有跟人說過這些話，於是安靜地數著混亂的心跳聲，等待著她的回答。
安燃眼睛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攢下大了一汪水，最後終於從剛才的震驚中緩沖過來，濕漉漉轉著眼睛用力點頭說：“好。”
好，那就試試。
我們一起，一起去看一看不一樣的未來，與未知的領域。
那裡或許繁花盛開，有鯨魚在風起時輕輕躍出海面；又或許一片荒蕪，只有飛揚的塵土燎原，寸草不生。
但無論如何，這一路，我們不再孤身一人。
即便很多年後再講起當初，這份回憶，至少還有人與自己一同記得。
“我靠，要不要搞這麼認真啊。”張揚無意間一聲大喊打斷了兩個人正在醞釀上升中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