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燃想起來兩天後的賭約,問任一舟他們到底要賭什麼。
任一舟迷迷糊糊躺在地上,摟著剛從屋裡抱出來的被子嘟嘟囔囔兩句聽不清的話後便睡了。
“任一舟?”林安燃稍稍扯了下被子說,“你別裝啊。”
任一舟翻了個身背對她,甚是還裝模作樣打了個呼嚕,震天響。
算了。林安燃又被他逗笑了,索性也躺下蓋好被子準備睡覺。
至於將來的事,就留給以後再說吧。
折騰了一夜加上又喝了酒,這會兒林安燃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只覺得身上輕飄飄的像躺在雲朵上一樣,只是這份輕松又太過縹緲無著落,林安燃始終覺得內心深處隱約有種不安在萌芽,想要拉著她一起往下跌落。
半夢半醒中,天終於亮了。
任一舟側身面朝沙發這邊,神態平和,看上去睡得很香甜安穩。
今天縣中開學,昨天她答應了方悄會去學校,所以這會兒林安燃打算悄悄離開。
被子小心翼翼疊好放在一邊,女生隨意把長發挽了個髻準備起身。
結果人剛動一下,任一舟就醒了。
“吵到你啦?”林安燃躡手躡腳繞到沙發另一邊小聲說,“你繼續睡。”
“還睡什麼,再睡下去你都‘不告而別’了。”
這話說得,就好像她不準備再跟他見面了一樣。
林安燃笑笑:“我今天有課,睡不了懶覺。”
“我送你吧。”
“不用。”
說話間,任一舟已經從地上起來了,並且順勢從衣架上拿了個外套扔給她說:“外面冷,穿上。”
男生近乎命令,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林安燃要先回家拿書包,順便換身衣服洗漱一下。
任一舟把車子停在了單元樓下。明明只是隔了一晚時間,再次回到知青苑時,林安燃抬頭往上看,卻恍然覺得這地方很陌生,陌生的就像她不曾在這裡生活過一樣。
“你上去吧,我抽根煙。”
“嗯。”
任一舟煙癮不大,但是每天早上都會來一根醒神。按著他的生物鐘,這會兒才是他每天醒來的時間。
林安燃上樓的腳步有些沉重。明明都已經說過了彼此跟對方沒有關系,但是到了六樓,她還是沒忍住站在樓道裡往顧栩冬家門口看了許久。
這個時間,他應該還沒有出門。
最後林安燃不知抱以何種心態,看著對面緊閉的大門,然後回過頭來用力關上了自己家的門。
一聲巨響,徹底喚醒了新的一天。
林安燃洗漱完把發髻散開紮了個高高的麻花辮,白色耳帽掛在脖子離,軟乎乎的奶藍色襯得她膚色更白皙幹淨了些。
“你回去吧。”林安燃隔著車窗玻璃把任一舟的外套扔進去。
任一舟剛抽完煙,車裡隱約還有些沒散幹淨的煙草味道。
“怎麼?不想被你那些好學生同學看到你跟我一起?”
“神經。”林安燃笑著翻了個白眼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繫好安全帶說:“車窗留個縫,以後你也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呦,原來是在這嫌棄呢。”任一舟倒車掉頭,看著後視鏡說:“不抽了,剛才那個就是最後一根。”
林安燃玩笑:“我不如信你是齊天大聖孫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