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燃看著他,眼神不錯半分。
“沒什麼為什麼。”陳佳碩避開她的眼睛,拇指抹掉自己唇角的血漬說:“大家都挺看不慣你的,想整整你。”
“因為我拒絕了許航?”林安燃問。
陳佳碩預設,過了會兒又冷笑聲:“是也不是,你天天在學校冷著張臭臉拽得跟朵白蓮花似的,出學校還不是在那樣的地方笑著賺錢,花點錢就能買的東西,裝什麼公主擺清純架子。”
“嘴巴放幹淨點。”顧栩冬先開口,陰著的臉俯視他像千萬重烏雲往下壓著。
“我說的不對嗎。”陳佳碩斜了嘴角,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你這麼護著她,圖什麼,不也是想睡她嗎。”
林安燃的耳光先顧栩冬一步落在他臉上。
指痕清晰可見,瞬間紅了陳佳碩半邊蒼白的臉。
“那你呢?”林安燃站了起來沉著臉反問,“你圖什麼?”
陳佳碩眼鏡被剛才那一巴掌蹭到狼狽地掛在耳邊。他圖什麼,他說不上來。
如果只是圖讓林安燃不痛快的話,那他現在應該心滿意足哈哈大笑才是。
但他此刻並沒有暢快的感覺,反而被林安燃問得心裡開心隱隱失落。
“你幫許航,許航有真的感謝你嗎。”林安燃提醒他事情的發生原委,接著又道:“你做這些,許航不會不知道吧。”
事情已經發生這麼多天了,更何況她昨天還有專門去找過他,許航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不會不知道為什麼。
但他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甚至連問都沒問陳佳碩一句。
“事情是我做的。”陳佳碩還在堅持,“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願意自己負責。”
“其他的呢?”林安燃問,“女廁的字誰寫的。”
“不知道。”陳佳碩不屑一笑,“討厭你的人那麼多,也不是一定要跟我合謀才行的。”
陳佳碩起了頭,後面有人跟著渾水摸魚也不是沒可能。
林安燃想著靜靜站了很久,然後揚著臉,聲音冷得結了霜說:“你走吧,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學校的,你等著領處分通知。”
願賭服輸。
陳佳碩沒什麼好再繼續抵抗的,起身前他又看了眼一旁站著的顧栩冬,接而笑了笑踉蹌著站起來慢慢離開。
或許,陳佳碩想,如果沒有顧栩冬,他也不是一定會輸。
他把這件事情的結果歸於自己是輸給了顧栩冬,而不是林安燃。這最後一點的自我欺騙是他僅剩不多的心理支撐與安慰。
早上留在巷子裡的陽光很短暫。
陳佳碩離開以後,太陽換了方向,巷子也跟著又一次陷入陰冷昏暗。
林安燃一直對著剛才陳佳碩在的那面牆呆呆立著不動。過了很久,顧栩冬才沒忍住輕聲開口問:“你還好嗎?”
林安燃吸了口氣,轉過頭臉上擠著個難看的笑問他:“我真的有那麼討人厭嗎?”
討厭到像陳佳碩說的那樣,討厭到學校裡那麼多人即便不認識她也依舊討厭她……
她沒想要刻意去討誰的喜歡,但也想不通為什麼一旦她不再主動去討好,就要被人這樣惡意中傷。
“為什麼?”林安燃恍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