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生氣,許婧更多的其實是害怕,尤其是跟林安燃這幾天的突然消失聯系起來,許婧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真的非常害怕會再也找不到她。
許婧說:“以後我發訊息你都要回複,最多不能超過一個小時,知道了嗎。”
“嗯。”林安燃說,“我努力做到秒回。”
“這還差不多。”許婧笑了起來,聽上去已經完全被哄好了。
“你現在的地址發我一個。”許婧說,“我把禮物寄給你。”
“還有……”完全不給林安燃說話的機會,許婧緊接著問:“這件事羅嘉銘知道了嗎?”
羅嘉銘是跟林安燃一起長大的朋友,許婧是後來透過林安燃認識的他。
羅嘉銘讀理科,跟她們不同班,但因為彼此關繫好又加上住得近,所以平時不管在學校還是在外面,總能碰到三個人走在一起。
又或是偶爾也有兩兩組合出現的時候,只不過如果這兩個人是許婧跟羅嘉銘的話,結果往往是說不了幾句就鬧得不歡而散。
羅嘉銘沉穩,許婧歡脫,林安燃是他們之間的紐帶,也是三個人之間的平衡。
“知道。”安燃說,“我走之後第二天,他從羅叔叔那裡知道的。”
離開南河這件事,林安燃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她兩個最好的朋友。
羅嘉銘和許婧一樣,都是從別人那裡知道的,只不過他比她更早一點,在林安燃踏上開往北方的火車後不久便打來了同樣質問的電話。
“行吧。”
許婧大概已經知道她想要不聲不響從南河消失的決心了。
“照顧好自己。”許婧說,“有事別自己一個人扛著。”
“嗯。”安燃答應。
但許婧不知道的是,這些年,有太多事都是林安燃一個人煎熬著一步步走過來的了。
掛了電話。
林安燃把手機重新遞給顧栩冬。
顧栩冬漫不經心接過,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想要裝出自己剛才沒聽到她電話內容的打算,從容坦然。
當她再次對上他的眼睛,林安燃淺淺的帶些苦澀笑了下。
男生那冷淡又散漫的目光將她又一次拉回到了現實。
她真的已經離開林家,離開南河了。
“這張不能要了。”顧栩冬把剛貼上去的保護膜撕下來給她看剛才隔著縫隙粘上細碎絨毛的邊緣。
“是你的圍巾。”顧栩冬眼皮一落,目光看向對面脖頸間的紅色。
林安燃預設,也沒否認的必要和藉口。
“所以這單不退。”顧栩冬重新拿了張新的出來說,“再加二十。”
林安燃重新笑了。
笑容難得的輕松,毫無負擔。
“成交。”林安燃說。
顧栩冬沒再說話,店裡安靜的能聽到電暖氣不斷往外輸送熱氣的細微的滋滋聲。
顧栩冬動作真的很熟練。
林安燃這樣離近了仔細看更加確定他手上一點多餘的動作和停留都沒有。
“顧栩冬,你很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