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徐妙宜轉身,柔軟唇瓣主動親上郎君唇角。
她雙手勾著他的頸,眼眸亮晶晶的,似是有一團野火在燃燒。
然而無論她如何主動引誘,他始終容色冷淡,不予回應。
但胡袍下那抹異樣過於明顯,她知道他早就動了情,只是在等自己開口。
徐妙宜跪在他盤坐的雙腿上,渾身止不住發顫,帶著哭音問:“等到了洛京,能不能幫我殺個人?”
想讓衛霄死?她果然還是按照他的預期做出了選擇。
衛栩輕笑,“並非不可以,只是這次,你打算用什麼來換?”
徐妙宜眸光瞬間黯淡了下去,是啊,她拿什麼來和他交換呢?自己早就一無所有。
陸慎之想要她的身子,隨時都可以取走,至於金銀珠寶這些身外之物,他既不缺,也不感興趣。
見她若有所思,遲遲沒有給出答複,衛栩將她從懷裡拉下來,“走吧,天快黑了。”
小娘子卻按住他的手,十指緊扣,“今夜,要不要來我房裡呢?”
她如一株藤蔓那樣,柔軟地纏了上來,臉頰緊緊貼著郎君心口,卻沒有再進一步試探。
耳畔心跳聲越來越急劇,終於,她聽見衛栩沉悶地笑了笑,喑啞著聲:“想好了?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她知道,他還是答應了這筆交易。
……
回去途中意外下起了雨,也正因滂沱雨聲遮蓋,郭恆並未發現馬車內的動靜。
徐妙宜被他抱在膝上,朱唇微微發腫,穠豔到像是要滴下血來,眼眸中含著一汪春水,幾乎快要漾出。
衛栩低頭啄吻雪頸,熾烈氣息拂來,她整個人像是被灼到,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卻被郎君托住腰身,動彈不得。
其實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一下又一下,很溫柔地吻她。
從櫻唇,到臉頰,再到雪頸,輾轉反複,耐心撫弄她那根緊繃的心絃。
甚至她連衣裳也沒亂,卻有一種未著寸縷的錯覺,指尖微微發顫,想要抓住些什麼。
衛栩扣住她的手,指骨交握,重又吻上朱唇,舌尖靈巧地在她口中攻城略池。
她對情事的所有啟蒙都來自於他,任由他為所欲為。
不同於之前的兇狠激狂,這次他當真給足了安撫,是以,當馬車停下時,她意識有幾分迷醉,雙腿發軟,怎麼也走不動路了。
好在衛栩將她抱下了車,她死死將臉埋在郎君懷裡,不敢讓旁人察覺自己早已發絲淩亂、兩靨緋紅。
直至被他連人帶衣裳丟入溫泉池中,徐妙宜才發現,他並未去她的房間,而是回了自己的臥房。
他扯落衣袍,赤裸著上半身走進池中,左肩那道傷口已經痊癒,留下一道淡紅色的疤。
徐妙宜有些赧然,不知如何面對,選擇閉上眼睛。
輕紗襦裙浮在水面,如一朵層層綻放的花,郎君結實有力的臂膀穩穩托起那嬌弱身子,她順勢攀著他的肩,悄悄睜開眸,望見他後背大片青紫血瘀。
郭恆沒有騙她,他的確受了軍刑,卻一直沒有說。
可他為什麼要隱瞞呢?
很快她就沒有心思再想這些,溫泉水一波又一波拍打池壁,她失神地看著那盞九枝燭臺,滿室燈光被揉碎在眼前。
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一直收著力道,甚至捧著她的臉細細打量,詢問是否難受。
她不知道該怎麼答,更不想被他逼問,索性在那寬厚後背抓了幾條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