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有事求郎君。”徐妙宜道,“聽說陳姑娘還關在祠堂,這幾日水米未進,人都暈過去了。我知道陳姑娘膽大妄為惹惱了郎君,但請郎君看在陳谷主和孫叔的面子上,暫且饒恕她這一回罷。”
她的確也曾氣惱陳茵胡作非為連累自己,可後來聽孫大夫提起陳茵被關在祠堂,便想起了自己被父親關在徐家祠堂罰跪思過那幾夜。
那時她生著病,盼望著父親迴心轉意解救自己,可是等來的卻是父親飽含怒意一記耳光。
原來整個徐家,除了青霜和傅嬤嬤,無人在意她的生死。
可陳茵不一樣,陳谷主將她關在祠堂是為了保護她,胡商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誰敢保證他將來不報複回去呢?
再者,陳谷主與他或許有些生意往來,不得不委屈愛女受罪,給足胡商這個面子。
她沒有遇上一個好父親,但陳茵遇上了,所以她有點兒羨慕,又為自己感到惋惜。
不過也沒關系,她愛惜自己便足夠了,今夜她過來,一是為了完成孫大夫所託,二來,她也想試探下胡商對自己的態度。
男人沉默了會兒,才開口:“就是為了這件事?”
徐妙宜道:“是。”
“孫叔讓你來求我?”
徐妙宜沒有否認,她的行蹤早就被他派人盯得死死的,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他都一清二楚。
“孫大夫的確來找過我,但他沒有教我說這些,方才與郎君說的都是我的心裡話。”徐妙宜握住男人寬厚溫熱的大掌,“不瞞郎君,其實我來求您,還有另一件事。明日午後阿芸姐姐會來幫忙取血,我不知道過程會怎麼樣,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求您務必救我性命。”
她不想死,若出意外,孫大夫定會全力救她,可胡商呢?
衛栩低笑,嗓音沁出幾分寒意,“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生得好看些,恰巧我又睡了你,便會對你動心?”
被他這樣直白挑破,徐妙宜先是羞憤,臉頰微微發燙,登時打起了退堂鼓。
她好歹也是念過書的小娘子,雖不認同女子必須死守貞潔,可如此放下尊嚴勾搭一個郎君,還要被他言語奚落,實在很傷人自尊。
“郎君,今夜是我唐突了。”徐妙宜訕訕松開手,眼眸泛紅。
明明是她先招惹的,被他言語一激,驀地戛然而止,他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就敢過來。
衛栩轉身,小娘子無措地跪坐在胡床上,杏眸含著淚,卻倔強不肯掉落。
又是這幅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心中浮起陰私念頭,當初她在洛京勾引衛三郎籌謀逃婚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衛三那廝十四五歲就在秦樓楚館廝混,居然能忍著不碰她身子,可見她當時下足了手段。
哪像今夜,試探到半路又退回去。
他方才故意說那些話激她,明日要安排取心頭血,他實在不想今夜還來這麼一出,也未曾因她到了色令智昏不問公務,不管不顧繼續折騰她這把病骨的程度。
但徐妙宜一退縮,他卻意外有了興致。
“過來。”
聽見他喚自己,徐妙宜一怔,迅速將羞憤和委屈壓了下去,她今夜帶著目的來的,能取悅他最要緊。
她慢慢挪動雙膝,還未靠近,就被他攔腰抱到懷裡。
兩人呼吸交纏,這次卻換做是她居高臨下看著他,衛栩很有耐心,一件件剝落她的衣裳,“待會兒要是敢哭,你求的那兩件事,我一件都不考慮。”
細嫩肌膚暴露在冰涼的空氣裡,徐妙宜忍不住小小顫慄,她伸手攬住男人頸項,試圖從他身上尋找一點溫熱,“郎君,我不會哭的。”
又很小聲請求,“能不能別留下痕跡,明日阿芸姐姐來幫忙,我不想讓她看見。”
衛栩單手扶住那不足一握的盈盈細腰,狠狠吻上小娘子蒼白的、血色全無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