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
這個雨夜對徐妙宜來說,實在煎熬。
衛栩的藥勁比她深太多,起初他還能勉強剋制,令她不那麼難受,到後來逐漸失控,徐妙宜哭到嗓子都要啞掉。
幸好沒有折騰太久便結束了。
她渾身脫力,手臂垂落在床邊,卻又被他撐開指骨握住,捉回青紗帳中。
歇息不過半刻鐘,這次她是真的哭不出聲了,帶著恨意咬他肩膀,嘴裡嘗出鐵腥味也不鬆口。
衛栩心情卻很好,撥開她被細汗濡濕覆在前額的碎發,低笑,“再用點力氣,嗯?”
他像是一頭沒有痛覺、不知疲倦的怪物,徐妙宜摸到他身上縱橫交錯、猙獰凸起的舊疤,纖細指甲深深陷入男人寬闊堅實的後背。
後來他制住她的皓腕,讓她失去最後一點反抗力氣。
再醒來時,晨光熹微,天色還未亮。
結實有力的手臂橫在腰間,徐妙宜纖弱瘦削的背脊抵著那滾燙胸膛,她試著輕微挪了挪手指。
男人應聲開口:“醒了?”
徐妙宜嗓音沙啞,已然說不出話。
青紗帳內光線昏沉,她的神識還未歸位,只依稀記得,昨夜胡商又與她宿在了一起。
衛栩披衣起身,好心給她倒了杯涼水潤嗓子,大馬金刀坐在床邊,毫不介意敞著衣襟,讓她瞧見滿身舊疤。
反正經歷了昨夜,該看不該看的,這小娘子都親身領略過了。
徐妙宜動作遲緩,忍著痛起身,意識漸漸回籠,終於後知後覺想起了昨夜情形。
她在胡商身上聞到一味奇特薰香後出現異常,胡商多半也中了藥效,但他保持清醒,把她綁了起來,還讓屬下幫忙去請女醫。
是她被催情香蠱惑心神,控制不住吻了他緊繃的下頷,然後胡商扯開束縛她雙足的發帶,將她按在了榻上。
炙熱的吻,交握的指骨,不容抗拒的侵襲,還有她留在他肩頭的帶血牙印……
剎那間,徐妙宜頓時覺得天塌了。
胡商素來厭惡與人親近,她居然膽大包天把他給糟踐了,自己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徐妙宜香肩瑟瑟發抖,抓住被衾蓋住身子,瑟縮著往床角躲,她知道眼下最好是開口求他寬恕,可事已至此,她又該說些什麼呢?
男人眸光幽邃,好整以暇看著倉皇無助的小娘子。
衛栩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嗓音低沉喑啞,“昨夜之事,只是個意外。”
既是意外,他便不會追究她的責任。
居然就這樣放過了她?徐妙宜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忽然想起陸茯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男人其實很好哄,尤其是在榻上時。
胡商行事狠辣不近人情,昨夜饜足不與她計較,萬一將來秋後算賬找她麻煩怎麼辦?
眼下正是他最好哄的時候,自然要順著他的意,討他歡心,得到他的承諾。
她轉念又想到,自己服藥已有月餘,眼看就要取心頭血,那可是在心上開口子,萬一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胡商拿到藥引便收手,不願保全她的性命,又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