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出發的?”
“十分鐘之前。”
“好。”
司莫池攥著手機在甲板上來回踱步,焦慮地等著。
……
艙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司渡靜靜看著林續延:“你對集團造成的損失無法挽回,林續延,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後不後悔?”
林續延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難逃了,都被綁上船了,還能有什麼轉機?
他壯著膽子,強撐著抬頭,嗓音嘶啞:“你要殺就殺,少在這裡跟我打親情牌,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親情?”司渡低笑一聲,“親情這兩個字,在我的字典裡,早就已經不存在了,我憑什麼在你身上打親情牌。”
林續延當然記得那些年,司菀是怎麼對待司渡的,見了他,恨不得讓他死。
不,不是恨不得,她的的確確那樣做了…她就是想讓他死,從來沒有讓他叫過一聲“媽媽”。
無法發洩在那個男人身上的怨恨,都發洩在了司渡身上。
“你要報複的人是司莫城,他就在醫院裡,你現在就可以拿把刀子去病房裡把他捅死,我不阻止。”
司渡身子微微前傾,死亡般的視線,緊扣著他,“為什麼你要選擇傷害我,傷害司氏集團,是誰指使你,又是誰…把你送到了莫森療養院?他承諾了你什麼?”
林續延心髒狂跳著。
想到沈毓樓撕毀的協議,想到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的司菀,想到也許這輩子的…都沒有機會再見她了。
眼淚滾落了下來,他低著頭,哽咽著,肩膀顫抖…
鼻涕和淚水糊了滿臉,他哭得幾乎喘不上氣,聲音斷斷續續——
“我只是想見見她,我只想和她在一起,當初如果不是你舅舅追出來,我已經帶她走了!”
“沈毓樓…他答應我,會讓我帶她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司渡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
漆黑的眸子,沒有憐憫。
“選擇和沈毓樓合作,是你自絕後路。”
他輕拍了拍他的臉,“怪不了任何人。”
……
計程車停在維港。
姜寶梨匆匆付了車錢,推門下車,
原本冷清的維港,此刻卻人聲鼎沸。
不少記者聚在港灣,一艘艘小艇接連出海,都是去追逐司渡的遊艇。
這一次,不僅僅有記者,還有幾輛警署的車,停在港灣。
刺耳的警笛聲,混著嘈雜的議論聲,甚囂塵上…
姜寶梨上了司莫池安排的遊艇,駛出了海灣,約莫半個多小時,便抵達了司渡的遊艇。
海上已經聚集了不少船隻,警署的遊艇圍著那艘潔白的小艇。
姜寶梨遙遙望見了沈毓樓,他站在一艘遊船的甲板上,對著記者的鏡頭侃侃而談——
“沈先生,是你報的警嗎?”
“你確定林先生就在司渡穿上?你覺得司渡會對他做什麼?”
“是你帶林續延回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