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雨 “我來接小狗回家。”
姜寶梨走進音樂廳, 迎面遇到了司安嫻。
這小姑娘在二樓落地窗邊,遠遠望見了姜寶梨從司渡的車上下來,專程到一樓等著她。
一眼望見了姜寶梨頸子上欲蓋彌彰的絲巾, 以及絲巾下面壓都壓不住的草莓印。
“哎喲喲喲喲, 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話了。”司安嫻誇張地感嘆著, 一雙杏眼在姜寶梨身上來回地掃著, “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嫂子呀。”
姜寶梨正要找她算賬呢:“所以你叫司安嫻, 那你怎麼說你叫安嫻?還騙我!”
“我又沒說我姓安。”
在樂團裡,所有人都叫她aris,自我介紹的時候,她也說自己叫安嫻,姜寶梨還以為她就姓安呢。
“所以你是司渡的妹妹?”
“是啊, 我爸是司莫池,司渡他舅舅。”
“我見過你爸。”
“哦?我哥都帶你見家長啦!”司安嫻笑眯眯望著姜寶梨, “我聽我爸罵過他,說他為一個女人昏了頭, 聯姻說取消就取消了,以前也沒發現他是這樣的戀愛腦。”
“雖然這麼說好像有點推卸的意思, 不過我覺得,就算沒有我,司渡也不會跟喬家聯姻。”
“你這麼說, 也是,我哥的性格…委屈不了自己一點。”司安嫻挽住了姜寶梨的手, 挽著她往裡走, 邊走邊說,“嫂子,做夢都想有個人能管得住我哥, 在我們家,他誰的話都不聽。嗚,以後你一定要站在我的統一陣線,我會很愛你的。”
姜寶梨忽然來了幾分興趣,打卡之後,拉著司安嫻走到咖啡角坐下來:“跟我講講司渡小時候的事?”
司安嫻並不比司渡小多少,按年齡來說,他們只相差幾個月。
“我對我哥的初印象其實特別好,他聰明,又很溫柔,那時候他爸是生物學教授,他也懂好多好多生物學的知識,跟我說為什麼蜜蜂採蜜對花朵有好處,他還用豆子模擬基因的組合給我看呢。”
“那時候我特佩服他,他懂好多,而且不嫌我是個煩人精,我媽媽那邊的哥哥姐姐都嫌我嬌氣,不跟我玩,但是司渡哥就很有耐心。後來…有幾年我跟我媽媽住在加拿大,再回來的時候,他就像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姜寶梨耐心地聽她說完,才敏銳地問道:“你說司渡的爸爸,是生物學教授。”
“是啊!”司安嫻聳聳肩,“林叔叔,就是司菀姑媽的老公,入贅進來的,不過…他好像不跟姑媽住一間房,那時候我們都住在一個大宅子裡,姑媽住三樓,林叔叔住一樓。而且我大伯特別不喜歡他,每天下班回來,林叔叔就會回自己的房間,連吃飯都不在一起。”
“司渡的父親…我聽說是去世了。”
司安嫻茫然地搖頭:“那時候我不在國內,不太清楚。”
“那你怎麼叫他林叔叔,不該叫姑父嗎”
“因為大伯不喜歡他,不讓我們叫姑父。”
姜寶梨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了。
她猜出了司渡的“身世”,司渡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這是無法宣之於口的家族醜聞,姜寶梨很有分寸地沒有細問。
跟司安嫻聊了很久,司安嫻似乎很確定司渡就是“林叔叔”的小孩,還猜測他性格大變,會不會跟林叔叔的死有關。
“林叔叔跟司渡從小關系就特別好呢,他很疼司渡,我感覺比司菀姑媽更疼他,總帶著他去我們老宅後山觀察昆蟲,教他辨認各種植物。我小時候就很羨慕司渡,有這樣一個好爸爸,我爸一天到晚忙工作,連我的家長會,他都不去呢…”
“聽起來,這個林叔叔真的很好,那他怎麼去世的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司安嫻茫然地搖頭,“我爸說是意外。”
自從知道了沈毓樓母親和鄺琳的事,現在姜寶梨對“意外”這個詞,都不太信了。
想來,司安嫻對家裡的這些“秘聞”,一無所知。
司莫池應該是很疼這個女兒,絕對不可能讓她接觸到任何的髒汙和不堪,才把她送出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