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甚至陰暗地揣測過,aria會不會記恨她,會不會在排練時故意刁難她,跟她過不去。
沒想到,她對她很好。
還說喜歡她的演出,是自己技不如人,甘心讓位。
甚至她還想跟她做朋友,說知道港城好多吃的,想帶她去吃。
姜寶梨推辭說自己就是港島人,aria絲毫沒聽出她的推拒,挽著她的手,笑嘻嘻說她是前兩年才來港島工作,以前在馬來西亞念書呢,如果有時間,讓姜寶梨帶她在港島到處玩玩。
姜寶梨知道她家裡很有錢,身上有種被富養出來的天真爛漫。
像溫室裡的小牡丹,未經風雨,永遠明媚。
而她呢?她是從泥濘裡艱難生長的野薔薇,渾身是刺,連愛一個人…都戴著尖銳的鎧甲。她與她,截然不同。
姜寶梨眼睜睜看著aria坐上了司渡的邁巴赫。
她站在街頭,夜風卷著涼意,眼睛被風吹得發澀。
心空空的。
她和司渡…在交往嗎?
aria那種溫暖的性格,應該跟司渡很合得來。
不像她,自私又尖銳,永遠只把自己的需求和感受放在第一位。
司渡想要的那種愛意,aria應該能給他。
可是...
她不甘心。
她抬手攔下一輛計程車,讓計程車跟上了前面的邁巴赫,想跟上去看看究竟。
計程車師傅還有點不敢,怕是什麼違法行動,遲疑地說:“這不太好吧…”
但姜寶梨開出了她不能拒絕的價格,計程車師傅一腳油門踩出去,跟上了邁巴赫。
一直跟到臨海的高檔別墅小區門口,邁巴赫停了下來。
aria捧著那束鮮花下了車,回頭對司渡揮揮手:“哥,到家後記得給我發訊息啊。”
司渡說什麼,姜寶梨聽不到。
但她看到aria那幸福滿足的樣子,便知道,司渡一定對她特別溫柔。
“老闆,還要跟嗎?”計程車師傅看著漸漸走遠的邁巴赫,問她。
姜寶梨怔怔地望著遠處的邁巴赫,它重新啟動,消失在夜色裡。
“老闆,老闆…”師傅喚了她好幾聲,姜寶梨才回過神來,無力地說,“不用了,回去吧。”
……
姜寶梨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胸腔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塊,豁豁地漏著風。
剛剛的畫面都不敢多想,想起來就會要哭……<101nove.oda bar的吧臺邊,一杯一杯地給自己灌酒,聽著臺上有歌手用吉他唱著民謠,眼睛酸酸的。
她仰頭灌下一杯雞尾酒,喉間燒灼般的痛感,勉強壓住了胸腔的難受。
幸好明天休假一天,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態,怕是連琴弓都拿不穩。
回來這半個多月,一直忙,一直忙,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藏在工作裡,沒有時間去想他。
可今晚,他一個眼神就擊潰了她所有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