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她是把他傷得透透的。
“你不信我,反而信他?”沈毓樓語氣陡然沉下去,“他可比我壞多了,梨寶,你怎麼能信他。”
姜寶梨不說話。
“放心,司機那邊我已經開始查了。”沈毓樓說,“不會讓我們的弟弟平白受傷的。”
他咬重了“我們”兩個字。
姜寶梨結束通話了電話,沉吟了幾秒,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買了次日返程回港島的機票。
……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廣播裡傳來空乘溫柔的提示音——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即將降落在港島國際機場。”
姜寶梨望向舷窗外。
夜色中的港島,宛如一顆沉浮的明珠。
繁華的燈火沿著海岸線蜿蜒。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要回來的訊息。
但當她拖著行李箱,從候機廳走出來,還是一眼就望見了沈毓樓。
他長身玉立站在候客廳,西裝革履,清冷卓然。
與周圍人…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唯有手裡那束盛開得蓬勃的鮮花,熱鬧地映照著他清美的臉龐。
他五官沒怎麼變,仍是姜寶梨記憶中的樣子。
但氣質卻變了很多,越發沉穩內斂,也更從容自信了。
三年,他已然改頭換面,再不當初那個隱忍剋制的私生子了。
現在的他,是沈氏集團說一不二的掌權者,是港島大佬覃禦山最器重的幹兒子。
他得到了他曾經極度渴望的一切。
就在姜寶梨思緒飄忽的間隙,沈毓樓已經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張開雙臂,不由分說地將她擁入懷中。
她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有一瞬間的恍惚。
“梨寶,我好想你...”
每天,每分鐘,每秒…”
他的手逐漸收緊——
“你走了,我很孤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將腦袋埋入少女頸項柔軟的發絲間,氣息拂過她耳畔,“別再離開了,我現在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什麼都可以,你要星星,我都能給你摘下來。”
姜寶梨瞬間恢複了理智,用力推開了沈毓樓。
她退後了一步,與他拉開安全距離:“沈毓樓,燈塔水母專案之後,我們的恩義,已經一筆勾銷了。”
“我知道你恨我...”
“談不上恨,只是無感了,我回來不是因為你。”
“你是為了嘉青?”
其實…也不盡然。
姜寶梨沒有多說什麼。
她提著行李走到計程車候車區。
沈毓樓追了上來,對她說:“無論如何,我還是你哥哥。”
姜寶梨沒理他,站在街邊招攬計程車,沈毓樓的司機已經將勞斯萊斯幻影開到了路邊。
換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