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梨走到他床邊,蹲下來,手指頭戳到了他的眉心,在他耳畔喃喃施法——
“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剛剛的一切。”
……
次日,司渡醒過來,感覺腦子太陽xue突突的,還有點隱隱作痛。
他揉了揉眼角,走到洗手間,擠了牙膏。
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
脖頸上那一片比過敏還恐怖的紅痕,就像被暴風雨肆虐過的玫瑰園…
手裡的電動牙刷都沒拿穩,落在了地上。
他立刻脫下了上衣,赫然看到他的頸子連同胸膛上,全是一道道草莓印吻痕,甚至還有被抓撓的痕跡。
這下子,太陽xue跳得更厲害了!
昨晚的事,想不起來一點。
他很少喝酒,也絕對不會喝醉。
小時候患過創傷應激綜合徵,幾年前,精神科醫生便說過,在他意識不清的狀態之下,會讓小時候竭力去隱藏和保護另一人格出現。
不算人格分裂,都是他自己。
但現在的他,的的確確…是應付那段創傷性記憶而誕生了全新的自我。
強大,穩定,心狠手辣。
他推開了姜寶梨的房間門,小姑娘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蠶寶寶,有氣無力地在床上挺屍。
姨媽痛,好難受。
司渡卻不懂得憐香惜玉,將她從床上一整個揪起來,沉聲質問:“姜寶梨,你昨天對我做了什麼?”
“我把你要了。”姜寶梨捂著肚子,懶懶地說,“你把我姨媽都肝出來了。”
“……”
“負責就免了,戀愛能談一個不?”
司渡壓抑著嗓音,一字一頓地問:“不喜歡我,你為什麼要這樣?”
“你也不喜歡我啊,一樣下半身思考,喝醉了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過了會兒,司渡忽然失笑一聲。
陰嗖嗖的笑,看得姜寶梨毛骨悚然,連連後退,退到了床頭。
司渡俯身過來,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頸子。
虎口沒有用力,還能呼吸。
“姜寶梨,你最好不要騙我。”
騙你,又怎樣?
“我在垃圾桶裡沒找到套,如果我在你體內留下了什麼,那你就不該活了。”
“不是,等等…”
她話音未落,他虎口驀地收緊了。
姜寶梨只感覺到胸腔氧氣一點點流失,臉頰也開始脹紅,她死命掙紮,可是無法擺脫他的扼制。
然而,看著她驚恐的眼神,司渡卻手軟了。
他救過她,救過很多次,她聽得懂他的音樂,也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懂的人…
她死了,就再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