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醫生更專業。”司渡耐心地回答,“藥也更好,確保你身上沒有一處傷痕會留疤。”
姜寶梨看到那藥,應該就是沈毓樓十分渴望拿到的燈塔水母修複凝膠。
她之前用過那藥,她臉頰那麼深的傷口,一點兒瘢痕都沒留下,恢複得超級快。
可見,是有點來頭的。
“我不脫。”姜寶梨固執地說,“你…你找個女醫生過來。”
“大半夜,我上哪兒去給你找女醫生。”
司渡的好脾氣維系不過三秒鐘,便原形畢露了,扔了藥,“不用算了。”
“哎!你找個女傭進來,不行嗎?”姜寶梨還是想上藥的。
她特別愛惜自己的身體,一丁點的疤痕都不想留。
“家裡沒女傭。”
“……”
見小姑娘皺眉踟躕,司渡便說:“醫生眼裡,病患沒有性別。”
“我又不是醫生,我眼裡就有。”
姜寶梨是有點任性的脾氣,讓沈毓樓寵出來的,但不是對誰都表現出來。
此刻面對司渡,莫名就發作了,“我去醫院看病,掛號都只找女醫生。”
司渡感覺自己這輩子的好脾氣,可能都用在她身上了。
沒有把她當屍體一樣,扒光了直接上藥,完事走人,懶得和她多說一句廢話。
雖然,他很想這麼做。
對峙片刻,姜寶梨想出了折中的辦法,自己拿著藥去洗手間,脫了衣服,一邊用毛巾蘸了溫水擦拭身體,一邊檢查身上的傷,自己給自己上藥。
司渡倚在櫃子邊,摘掉了口罩,轉頭望著窗外濃鬱的夜色。
房間裡,仍舊殘留著少女身體的淡淡體香。
他是個對氣味極其敏感的人,尤其是熟悉環境裡,一丁點的異樣的味道,都會被他捕捉到。
他默許了她闖進他的私人空間,也默許這空間裡,多出許多讓他不熟悉的氣味…
司渡從不覺得自己有這麼犯賤,會喜歡一個滿心裝著別人的女人。
大概,只是因為性|欲。
誰讓她遊輪那晚…這麼“不要臉”,對他做那種過分的事!
念及至此,司渡臉色冷了幾分,扔了口罩,轉身便想走出房間。
他放縱一切腦海裡的邪惡慾望,做事從不顧忌後果,偏偏在性事上,格外自律。
在他很早很早、早到姓啟蒙都沒有萌芽時,便知道那是骯髒的,不堪的,強迫的,惡心的…
他的性格,基因,血液…都沾染著罪惡。
那晚姜寶梨對他做的事情,簡直不可原諒。
他恨她恨得要死,想把她丟到公海裡去喂魚。
但這恨,卻不影響他每晚夢到她,每晚......
聽到洗手間裡窸窸窣窣的動靜,司渡感覺身體開始熱起來了。
即便是想到她在裡面的樣子,都會有極其強烈的感覺。
他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
司渡呆不下去了,收拾了桌上的藥盤,轉身出門。
推開門的剎那間,聽到衛生間裡,姜寶梨有點忐忑的嗓音傳來——
“那個,司醫生…我後背有傷夠不著了,你能不能進來幫一下我?”